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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56章 年少莫愁前路险,等闲逆水寒关,更将望眼付天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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申耽强自镇定,高声喝道:

“张将军!吾等乃汉臣,镇守上庸多年,何故引兵来犯?”

张郃冷笑一声,扬鞭直指城上:

“申耽、申仪!尔等暗通曹魏,背主求荣,还敢自称汉臣?”

申仪大怒:

“张郃!休得血口喷人。”

“吾兄弟忠心汉室,何曾通魏?”

张郃冷哼一声,从怀中取出一封密信,高举示众:

“此乃尔等与曹仁往来密信,已被我军截获。”

“证据确凿,还敢狡辩?”

申耽、申仪一见那信,登时面色惨白。

申仪急道:

“此信……此信定是奸人伪造!”

“欲陷害我等,张将军不可轻信。”

张郃厉声喝道:

“汉天子有令,讨伐不臣!”

“尔等若尚有半分忠心,便开城投降,或可免死。”

“若执迷不悟,城破之日,玉石俱焚!”

申耽冷汗涔涔,低声对申仪道:

“事已至此,唯有死守待援。”

“曹将军援军明日便至,吾等只需再撑一日!”

“一日便好!”

明日就是第十天了。

只要曹仁的援军赶到,一切都会好起来的。

申仪咬牙点头:“好!”

随即,申耽高声回应:

“张郃!吾等问心无愧,尔等欲加之罪,何患无辞?”

“要战便战,吾申家绝不会屈服于你!”

张郃闻言,不再多言,挥剑喝道:

“攻城!”

一声令下,汉军如潮水般涌向城墙。

此役,虽只出动了一万汉军。

但他们都是帝国精锐,拥有最高的军饷,最好的待遇。

以及最先进的装备与工程器械。

通过出动最少的人,走高质量道路。

能够极大减少军费开支。

自称帝以后,在李翊的建议下,刘备便渐渐开始从数量理念改为质量理念了。

云梯架起,箭矢如雨。

申氏兄弟率亲兵死守城头,滚木礌石纷纷砸下。

一时间杀声震天,血肉横飞。

关兴、张苞二小将奋勇当先,攀梯而上。

虽几度被击退,却仍悍不畏死,反复冲杀。

申耽见汉军攻势凶猛,亲自持刀督战,厉声喝道:

“顶住!顶住!援军将至!”

“只守一日,我等便是胜利!”

血战半日,汉军暂退,城上守军亦死伤惨重。

申仪喘息道:

“兄长,我军部曲仅数千,若再这般消耗,恐难支撑……”

申耽面色阴沉:

“速遣探马,再探曹将军援军消息!”

次日,探马回报:

“禀将军!曹将军大军因春雨泥泞,行军迟缓,恐需再耽搁数日……”

申仪闻言,几乎瘫坐在地:

“再耽搁数日?吾等如何撑得下去?”

申耽亦面如死灰,喃喃道:

“天亡我也……”

“天亡我也……”

城外,张郃已重整军阵,战鼓再起。

汉军的第二轮攻势,即将开始……

成都,魏王府。

夜色沉沉,烛火摇曳。

曹操独坐案前,手中紧攥着一份前线战报,眉头深锁。

啪!

曹操猛地拍案而起,大呼:

“坏了!”

堂下众谋士、将领闻声惊起。

蒋济上前一步,拱手问道:

“大王何故惊忧?”

曹操面色阴沉,将战报掷于案上:

“曹仁来信,言其已发兵援上庸。”

“然春雨泥泞,行军迟缓,恐需耽搁数日。”

赵俨捋须沉吟:

“汉中至东三郡本就路途艰难,春雨阻滞亦是常理,大王何必.”

“糊涂!”

曹操厉声打断,“张郃乃沙场宿将,岂会不知申氏兄弟之重要?”

“汉军必是昼夜兼程赶路。”

“若曹仁因区区雨水延误路程,则申耽、申仪危矣!”

话音未落,曹操忽然身形一晃,以手扶额。

近侍慌忙上前搀扶,却被他挥手推开。

“父王!”

世子曹丕见状,急忙趋前跪拜,“父王自枝江归来后,夙夜操劳。”

“儿臣恳请父王保重身体,稍事歇息。”

曹操望着曹丕关切的面容,神色稍缓:

“子桓有心了。”

说着缓缓坐回席上,却仍紧握扶手,指节发白。

司马懿见状,沉声道:

“大王勿忧。”

“可即刻遣快马加急,命曹将军不惜代价速援上庸。”

曹操目光一凛:“传令!”

“在!”殿外侍卫齐声应诺。

“选精锐探马,八百里加急赶赴汉中!”

“传孤口谕:‘申氏存亡,关乎东三郡得失。’

“纵使人马俱疲,亦须星夜驰援,不得有误!”

“喏。”

待传令官匆匆离去,曹操仍坐立不安,忽又唤道:

“再派一队轻骑,沿途换马不换人,务必在两日内将令送到。”

曹丕见状,亲自奉上一盏热茶:

“父王且宽心。”

“子孝叔叔素来稳重,得此严令,必不敢懈怠。”

曹操接过茶盏,却无心饮用,只是长叹一声:

“申氏兄弟若失,则东三郡门户洞开。”

“刘备若得此地,便可威胁川蜀门户,况荆州仍在其手,唔……”

说着,又是一阵眩晕。

自枝江征战无果回来以后,曹操的偏头痛愈发严重。

几乎每日至少一犯。

“父王!”

曹丕急忙扶住,“太医!快传太医!”

曹操摆手制止,“无妨。”

他强打精神,对众臣道:

“诸君且退下,孤要静思对策。”

众人退下后,殿内只余曹操父子二人。

烛火幽微,映得曹操面色愈发晦暗不明。

显是对东线战事愁闷不已。

曹丕见状,趋前低声说道:

“父王,儿臣近日偶遇一异士,或可为父王解忧。”

曹操抬眼,略显疲惫地问道:

“哦?何等人物?”

曹丕恭敬道:

“此人姓管,名辂,字公明,平原人士。”

“此人自幼便喜仰视星辰,夜不肯寐,父母不能禁止。”

“常云家鸡野鹄,尚自知时,何况为人在世乎?”

“与邻儿共戏,辄画地为天文,分布日月星辰。”

“比及稍长之时,即深明《周易》。”

“仰观风角,数学通神,兼善相术。”

“天下皆号其为神童,是“年少成名的大才。”

曹操眉头微挑,又问:

“可有实证?”

曹丕立即道:

“确有奇事。”

“一日管辂至郭恩府上,忽有飞鸠栖于梁上,悲鸣不止。”

“管辂当即断言:‘明日当有老者自东方来,携豚酒相访。’

“主人虽喜,当有小厄。”

“次日果有客至,一如所言。”

“郭恩谨记管辂警示,命客人节饮慎食,小心火烛。”

“不料射鸠之时,箭矢中枝反弹。”

“竟伤一小儿手臂,血流不止,举家惊惶。”

曹操眼中闪过一丝兴味:

“还有他事?”

曹丕又道:

“管辂曾访安德令刘长仁,见喜鹊急鸣于屋脊。”

“管辂道:‘鹊言东北有妇,昨夜杀夫,将嫁祸西邻。’

“不过日暮,当有讼至。”

“果然黄昏时分,东北村民来告,邻妇杀夫后反诬西邻仇家所为。”

曹操听罢,抚须沉思:

“此人倒有些门道,可召来一见。”

次日,管辂应召入府。

只见他身长不足七尺,形貌粗陋,皮肤黝黑。

蒜头鼻上生着几颗麻子,走起路来摇摇晃晃,腰间还挂着个酒葫芦。

入殿后也不跪拜,只是随意拱了拱手:

“山野之人管辂,见过魏王。”

曹操见其形容邋遢,毫无威仪,心中顿生不悦。

但碍于曹丕情面,勉强道:

“闻先生善卜,不知可愿为孤一测?”

管辂咧嘴一笑,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:

“卜卦小事,不过……”

说着,拍了拍酒葫芦,“得先润润嗓子。”

曹操脸色一沉。

曹丕见状,连忙命人取来美酒。

管辂接过酒壶,仰头痛饮,酒水顺着胡须直流到衣襟上也浑不在意。

饮罢抹嘴道:“痛快!魏王想问什么?”

曹操强压怒气,冷声道:

“先生既通卜筮,东三郡之事,可有明示?”

管辂仰首饮尽壶中残酒,衣袖拭过胡须,忽而敛容正色:

“岁在乙巳,章武五年,天狗食月于翼轸之分。”

他掐指虚划,声音渐沉,“当有宗室大将,星陨东南。”

曹操闻言,眉峰骤聚:

“此言何意?”

管辂醉眼朦胧,却透出几分清明:

“天机不可尽泄。”

“魏王只需记得,今年慎遣宗亲出征,尤忌东南兵事。”

“荒谬!”

曹操拍案而起,案上竹简震落一地。

“孤麾下猛将如云,岂会因尔等方士妄语畏首畏尾?”

“来人!将这狂徒逐出!”

侍卫持戟上前,管辂却放声长笑,踉跄着向殿外走去。

曹丕见曹操面色铁青,连忙奉茶劝慰:

“父王息怒,江湖术士之言,岂可尽信?”

曹操接过茶盏却不饮,咬牙道:

“装神弄鬼之徒,也敢妄议军国大事!”

忽觉一阵眩晕,茶盏脱手坠地,摔得粉碎。

“父王!”

曹丕慌忙扶住。

曹操摆手:

“无妨。”

目光却追向殿外管辂离去的方向,低声喃喃,“东南……宗室……”

“这样子桓,你马上派人去告诉曹仁。”

“上庸三郡能保则保,不能保切不可强求。”

“……喏、喏……”

越是到晚年,曹操性情便越是感性。

开始变得愈发重视亲情起来。

他不止一次派人去找丁夫人,劝她回来。

可丁夫人始终避而不见。

数年前,曹操在河北损失了夏侯渊。

他绝对不能再失去另一名股肱大臣了。

曹丕小心翼翼地伺候曹操睡下,躬身离去。

是夜,曹丕秘密造访管辂下榻的客馆。

烛光下,管辂正箕踞独饮。

见曹丕到来,也不起身,只是笑道:

“世子夜访,不怕魏王知晓?”

曹丕示意左右退下,亲自掩上门扉,郑重作揖:

“先生日间所言,丕思之再三,恐有深意。”

“特来请教。”

管辂为曹丕斟酒:

“世子所虑,非在东南战事吧?”

曹丕指尖轻颤,酒水溅出杯沿。

他压低声音:“先生明鉴。”

“丕虽居世子之位,然……”

他环顾四周,几不可闻道,“……然子建才高,深得父宠。”

“每见父王与子建谈诗论文,丕便如坐针毡。”

管辂凝视杯中晃动的月影,忽问:

“世子可知‘李树代桃’之典?”

“这、这是《汉乐府》的诗集。”

作为三曹之一,曹丕的文学才能也不弱。

自是一下子便听懂了管辂的话外音。

“不错。”

管辂仰头饮尽杯中酒,“桃李本同科,何必争春风?”

“世子只需谨记:务本实,远虚华,自然根深叶茂。”

曹丕急切追问:

“先生是说……?”

管辂大笑,“天意早定,世子何必忧心?”

“若世子非要追问,那在下只能赠世子四个字——‘守拙藏锋’。”

正踌躇间,管辂已起身送客:

“夜已深,世子请回吧。”

曹丕会意,从怀中取出一袋金珠:

“区区薄礼,聊表谢意。”

管辂却将金珠推回:

“山野之人,要这些阿堵物作甚?”

说罢,竟自转身入内,留下曹丕独立中庭。

夜风微凉,曹丕立于廊下,目送管辂的身影消失在街角。

身后,心腹谋士吴质趋步上前,低声道:

“世子,大王命八百里加急传令曹将军,是否即刻遣使?”

曹丕目光幽深,指尖轻轻摩挲着腰间玉佩,沉吟不语。

吴质一愣,见曹丕不语,接着说道:

“军情紧急,若迟了,恐误大事。”

曹丕忽而冷笑:

“季重以为,子孝此战若胜,于国于孤,孰利孰弊?”

吴质闻言,神色一凛,不敢轻答。

曹丕负手望向夜空,声音低沉:

“诸叔父拥兵自重,父王在时尚能制衡。”

“若他日”

话未尽,却已透出深意。

吴质会意,试探道:

“世子之意是”

曹丕转身,目光锐利如刀:

“传令可发,然父王口谕需略作调整。”

他取过竹简,亲自提笔,笔锋在简上沙沙作响。

写罢,交予吴质,“照此传达,一字不可易。”

吴质接过细看,只见书信内容虽然也是催督曹仁赶快支援上庸。

但却又将“尽力而为”的意思给隐去了。

形成歧义,仿佛在暗示曹仁上庸乃东三郡门户,关乎国运。

王命尔不惜代价,务必克之似的。

吴质额角渗出细汗,低声道:

“世子,此令”

曹丕冷然截断:

“父王忧心国事,孤身为人子,自当分忧。”

“曹将军乃国之栋梁,必能体会父王苦心。”

吴质不敢多言,只得躬身:

“臣这就去办。”

曹丕算是整个中国历史上都比较奇葩的皇帝了。

他是极为罕见的,同时砍掉皇权三条大腿的皇帝。

这三条大腿是:宗室、外戚、宦官。

其中,宗室对拱卫皇权有着不可或缺的作用。

但曹丕不知抽了什么疯,防范宗室比防范外姓大臣还要厉害。

他宁愿相信外姓人,也不愿相信自家人。

对待宗室——尤其是近支宗室,可以用严苛来形容。

曹氏诸王在此原则下,简直动弹不得。

这样做的结果,就是等到高平陵之变时。

曹魏远支宗室中,能够寄以重任的人已经凋亡殆尽。

剩下的人,完全起不到相应的支撑作用。

宗室成员不管在个体上还是在整体上,都没有能力胜任当时复杂的环境和变局。

从曹叡托孤于曹爽时的纠结,再到曹爽在高平陵之变的拙劣表现。

以及后来曹魏皇室对于司马氏的反抗,几乎都没有远支宗室的任何身影。

而这些人,在制度设计中,本来应该是国家的支柱。

都说魏晋朝是给世家大族卖钩子。

但至少在曹操一代,他还始终坚持着自己的底线。

那就是重用夏侯曹,通过扶持宗室来与世家形成抗衡。

使得国家大权不至于完全落入世家大族手中。

即便曹操到了川蜀,让渡了部分权力给本土豪族,这个原则依然不可撼动。

可曹丕的想法不一样。

他认为这些叔叔伯伯、掌握了国家的主要权力。

他必须扶持自己的心腹起来,把权力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手里。

为此他不惜把权力大量让渡给世家。

自废武功,废掉了不少曹氏宗族。

如果问,司马懿是在什么时候开始崛起的。

那毫无疑问,就是在曹丕一朝开始壮大的。

曹操推行“唯才是举”,其实就是变相的打压世家。

而曹丕为了更好地投入世家怀抱,推出九品中正制这种有利于士家的制度。

正因为有利于士家,所以曹丕才更好将之拉拢,收买人心。

待吴质退下后,曹丕独自立于庭中,夜风吹动袍角。

他望着星空,攥紧拳头,指甲深深掐入掌心:

“诸叔父子建”

“莫怪子桓心狠,我这么做都是为了我大魏的江山社稷着想。”

……

(此为上庸三郡图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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