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山,向来被称之为太行山之首。
同时又因其拱卫京城的原因,被称之为“神京右臂”。
山脚下,徐孝先率先钻进了吴仲的马车里,霍奴儿骑着自己还未取名的马,一手牵着徐孝先的胭脂跟在后面。
马车里,吴仲看着灰头土脸的徐孝先,不由道:“要不要这么辛苦?交给罗谷跟林仓自己琢磨不就行了?
何须你亲力亲为?”
“不行啊,这玩意儿不是交给他们琢磨就能琢磨明白的。”
徐孝先笑了笑,继续道:“就像在草原上挖金子,说是挖金子,可金子是能一铲一铲的挖出来的吗?
但好在也快了,估计三五日应该就能见效果了。
要不然,我真怕皇上那里已经等的不耐烦了。
对了,你大老远跑来找我有事儿?”
“昨天晚上就想找你,去了你家你还没回来,今日一早又去堵你,清文姑娘说你刚出门不久。”
吴仲苦笑一声,看着徐孝先都有些心疼。
“我觉得眼下你还是应该把手里的事情先放一放,毕竟你是北镇抚司的掌印镇抚,朝堂才该是你关注的重点。”
徐孝先沉默,伸出自己从草原开始就变得粗糙无比的手上下打量着。
“说说是什么事儿吧。”
徐孝先沉默了一会儿道。
“昨日严嵩与陶仲文去了玉泉山,虽不清楚两人说了什么,但他们下山时,陶仲文的神情可是充满了得意。
结合着前些时日你曾授意崔元去探查玉泉山,所以我觉得这件事情我必须得亲自告诉你。
还有就是……杨大人那边知道的一些消息,徐阶好像对你挪用那三百万两银子颇有意见,好像是因户部一位侍郎给内阁上的奏章。
这件事情你怎么看?”
吴仲说完,便静静地看着又开始打量自己双手的徐孝先。
见徐孝先不说话,吴仲微微叹口气道:“徐阶跟严嵩如今是亲家,即便是徐阶在孙女订婚宴时邀请了你,但这……真的能代表善意吗?
还有,要不要把陆忠赶回苏州?
毕竟他来京城的目的,我不相信你真的相信他是心血来潮,必然是有目的的。
而他的目的,想必你也很清楚吧?
还不是为了那幅被你们即视为瑰宝,又称之为灾祸的画。”
“前两天带着陆忠在家里吃了顿饭,而后很晚他才离开。
就是为了一饱眼福看看那幅画。”
徐孝先长吸一口气,而后又咳嗽了好几声。
没办法,烟尘吸入鼻子里了。
“那你就不怕东窗事发?要知道,鄢懋卿当初胁迫陆忠为的就是这幅画。
陆忠把画交给了你来保管,依我看,与其说是割爱,倒不如说是祸水东引。
我记得在从杭州回京的路上,我就跟你说过的。
当时你说会考虑的。”
吴仲皱眉,他对陆忠没多少好感。
总觉得小老头有些阴损。
“不错,也正是因为这幅画的事情,以及鄢懋卿的事情,我才让你注意严嵩府上的动静。
可中间的是非曲直谁又能说的清楚?
总之,严嵩现在对我狐狸尾巴是露出来了。
元日前后,可也是没有闲着啊。”
“你知道就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