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墙的震颤越来越剧烈,第八道封印在水神漳的巨力撞击下发出“咔嚓”的脆响。旗木朔茂挣扎着爬起身,胸口的伤口撕裂般疼痛,却死死盯着城外那道遮天蔽日的水色巨影。
城头上的士兵们脸色惨白,握着兵器的手都在发抖,连最勇猛的上忍都露出了绝望的神色——他们已经没有力气再加固城墙了,下一次撞击,整座河之城都会被洪水吞没。
就在这时,一道清亮的童声穿透了浪涛的轰鸣,像一道惊雷炸响在河之城上空:“吵死了,这么大的水,是想把鱼都淹死吗?”
所有人都愣住了。旗木朔茂猛地抬头,只见西水河上空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。那孩子看着不过六岁年纪,穿着华贵的长袍,赤着双脚踩在半空,乌黑的头发被风吹得微微飘摆动,手里还把玩着一枚闪烁着金光的符文。他就那样静静地悬浮在水神漳头顶百丈之处,小小的身躯却散发出一种让人无法直视的威严。
水神漳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,猩红的竖瞳转向空中的孩童,狂暴的水流攻势竟有了一瞬间的停滞。
“你是什么东西?”水神漳的声音如同洪钟大吕,水流组成的巨口开合间,激起漫天水汽,“敢管本神的事?”
孩童歪了歪头,手指一弹,那枚金色符文便悠悠飘向水神漳:“我叫天翼。看你在这里闹得太凶,来管管呗。”
话音未落,符文突然爆发出万丈金光。金光如同一张巨大的网,瞬间将高达百丈的水神漳笼罩其中。原本狂暴翻腾的水流竟在金光中凝固了,那些足以拍碎城墙的巨浪定在半空,水珠悬停在空气中,连水神漳那狰狞的面容都保持着咆哮的姿态,却再也无法前进一步。
“这……这是……”城头上的副将惊得张大了嘴巴,手里的长刀“哐当”掉在地上。数万名白虎军团的士兵齐齐抬头,看着空中那不可思议的一幕,连呼吸都忘了——他们拼尽全力都无法伤及分毫的水神漳,竟然被一个小孩子轻飘飘地定住了?
天翼皱了皱鼻子,似乎嫌水神漳的样子太难看,小手一挥,又是数十枚符文从袖中飞出。那些符文在空中化作锁链,一端缠住水神漳的身躯,另一端深深扎入西水河的河床。金光流动间,整条西水河都安静下来,原本奔腾的河水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束缚,连波浪都变得温顺起来,只是在符文锁链的拉扯下微微震颤。
“定!”天翼脆生生地喝了一声。
刹那间,天地仿佛静止了。水神漳发出不甘的嘶吼,庞大的身躯剧烈挣扎,却被符文锁链死死锁住,连一寸都动弹不得。那些悬停在空中的巨浪、即将砸向城墙的水炮,全都凝固在原地,晶莹的水珠里还能看到倒映的云影,美得让人窒息,却又带着令人心悸的力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