河之国都城的城门洞开时,白虎军团的先锋斥候曾疑虑过。这座四面环水的孤城本该是铜墙铁壁,可此刻吊桥平放,城楼上连像样的守卫都看不见,只有几面歪斜的军旗在风中摇晃,像濒死之人最后的喘息。
“军团长,城内恐有诈。”副将擦着额角的冷汗,望着城门口散落的兵器与倒伏的平民尸体,“河之国的贵族向来贪生怕死,怎会突然弃城?”
旗木朔茂握紧腰间的短刀,刀鞘上的白虎纹章在夕阳下泛着冷光。十万白虎军团踏破河之国三十座重镇,兵锋直指这座百年古都,沿途虽有抵抗,却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景象。
他翻身下马,靴底踩在城门口的积水里,冰凉的触感顺着脊椎爬上来:“传我命令,前锋入城探查,主力部队保持阵型,炮手沿岸警戒随时准备攻城。”
得知这座坚城确实没有危险后,大军全部入城休整。可他们终究还是走进了陷阱。当最后一名白虎军团的忍者踏入城门时,城外山上的祭坛突然爆发出刺目的蓝光。
河之国国主的亲卫队长站在祭坛顶端,枯瘦的手指捏着泛黄的咒印符文,脸上是同归于尽的疯狂:“白虎军团!你们占我城池、杀我子民,今日便让这水神漳来收你们的性命!”
咒符燃尽的青烟还未散去,大地便开始剧烈震颤。西水河的河水像被无形的巨手掀起,浪涛逆流向天,在城中心凝聚成一道高达百丈的水色巨影——水神漳睁开了猩红的竖瞳,水流构成的身躯上还挂着河底的淤泥与碎冰,甫一现世便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。
“鱼死网破……他们竟真敢唤醒上古神魔……”旗木朔茂的瞳孔骤然收缩,他终于明白那些贵族的算盘。河之国都城本就是诱饵,用一城人的性命做祭品,引十万白虎军团入瓮,再借水神之手完成这场惨烈的绝杀。
……
水神漳的攻击比任何预言都要狂暴。它甚至没看一眼祭坛上的河之国残余贵族,猩红的目光扫过之处,水流瞬间化作锋利的水刃。亲卫队长的惨叫只持续了半息,整个人便被切割成无数碎块,混着飞溅的鲜血融入水神的身躯。
“快退!结防御阵!”旗木朔茂拔刀的瞬间,巨浪已从西水河涌来。城墙在水流冲击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,砖石剥落的声响里,无数平民在洪水中挣扎。
他们中有抱着孩子的妇人,有拄着拐杖的老者,还有昨天才向白虎军团献过降书的官吏,此刻都在无差别的水浪中沉浮,很快便没了声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