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以南后退几步,脊背冒出冷汗,面上依旧怯弱地:“你在说什么?
厉野黑沉沉的目光扫过她发抖的脖颈。以前的安以南懦弱、蠢笨,一心一意为家里着想,哪怕被弟弟欺负,也只是弱弱地说:“他是弟弟。”
他的脑海陡然想起那晚见到的画面,再看今天她的表现,犹豫再三,还是警告地说:“有些事可以找公安。”
公安哪里能管家事,安以南垂眸,当作没听到。
前面的闹剧越闹越大。
大队长脸色铁青,命人分开她们。
刘寡妇被拉开,大喊大叫:“你们要是敢碰我,我就举报你们耍流氓。”
这下子好了,在场的男人没有一个敢动。
安以雪被打得鼻青脸肿,哭哭啼啼,没有任何反手的余地,于是只能高喊:“爸!”
安父的脸色难看,想要帮忙拉开,可是刘寡妇好歹跟了自己这么久,而且现在自己真是说不清楚,万一刘寡妇咬死他怎么办?
他这边踌躇不安,局势变得僵硬。
还是大队长开口说找村里的婶子来。
村里的婶子们被叫了过来,很快被眼前的场景吓到,但眨眼间知道事情原委后,也顾不上八卦,赶紧拉开两人。
安以南望着这场闹剧展开,又亲眼见证大队长开始为这件事收尾。
只因涉及男女作风问题,又是村里这么多看到,安父和刘寡妇都分别被关起来。
安以雪眼看亲爹被关起来,吵吵闹闹说:“我爸才不会跟刘寡妇有关系,你们就是嫉妒我们家!”
安以雪这个嘴巴真是容易得罪人。
安父险些被这个女儿气晕过去。
大队长也都无语了,赶紧让人将他们关起来,然后自己去找村长商量商量这件事怎么办?
安以南见这场闹剧落下帷幕,自己也该离开,然而没走几步,厉野忽然叫住她。
“安以南。”
她心里疑惑,这男人是看出什么吗?
一转头,厉野塞了一张大团结给她,低声说:“这是红薯钱。”
“别给你爸妈。”他补充了一句,明知道安以南现在今时不同往日,可是厉野也不确定。
最后他的视线扫了一眼安以南瘦弱的身躯就走了。
也算是把之前抢她红薯的事情一笔勾销。
安以南满脸困惑,怎么还有人上赶着送钱,不过听到他说红薯,心里复杂起来。
他还记得那件事。
安以南攥紧手里的大团结,终究什么也没说。
安母在县城待了两三天,因为医院住院贵,确定儿子没什么事,托人找驴车将他们送回村里。
可她还没到家,安以雪顶着一张鼻青脸肿的脸,哭哭啼啼地说:“妈,咱爸被举报男女作风有问题被拉去游街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