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是拉拢。
谢消庆没少听庞宣说,许多贫家子跟着纨绔混,即便毕业时三考成绩不佳,也能到纨绔父兄的手下为吏。
虽不入流,但总归是条出路。
“谢兄,机不可失失不再来。大树底下好乘凉,多少人想为殿下效力还没机会呢。”
吴究抖开折扇,悠悠地扇。
他那扇柄是沉香木,送来的风很香。
谢消庆乡下人闻不惯,退开一步:“在下受不起,还是让给别人罢。”
“不急,谢兄。”
吴究依旧微笑,“刘备请诸葛亮还得三顾茅庐,你这样的好签,哪能一抽就中?”
他目光飘到谢消庆身后,忽地一句:“袁姑娘,你怎来了?”
谢消庆暗道不好,他与昭昭约在此处,本要商量后续事宜,她若瞧见他和吴究说话,不知要怎的多心。
解释的话涌到嘴边,回头却见空空荡荡,哪有甚么昭昭?
他被诈了。
果然,吴究得逞道:“敢情你真是在等那姑娘。此处僻静无人,你们约到这里——”
“嘴巴放干净些。”谢消庆攥住吴究的衣领,义正词严道:“她是我恩人!”
“你恩人?”
吴究笑了笑,“那你晓不晓得外头都怎么传她?她不是幼年坠河、流落在外么?不知打哪来的消息,说她从前做过妓女。”
谢消庆太阳穴咚咚跳,是啊,那畜生想整昭昭,岂会只让庞宣给吴究递条子?
那日被她得罪的一干纨绔,定是个个都收到了。
一传十,十传百,官学内不服郡主的人本来就多,他们不敢往上冒犯,难道还不敢往下踩么?
人言可畏。
谢消庆放开吴究,转身离去。
他想去郡主府告知昭昭,谁料才出廊道,就有个青衣小童迎上来,气喘吁吁的,似是找了许久:
“这位兄台,可是谢消庆么?”
谢消庆点头,青衣小童一喜,指着暮云下的书楼说:“我家大人阅了您的策论,差我来请您。”
这请的不是时候,谢消庆却没法推脱,只好跟着小童前去。
他心中忧虑交加,忧的是昭昭,虑的是他帮庞宣作弊是否被逮住。
天色昏昏,书楼在重树掩映下显得阴沉。
小童敲响紧闭的屋门,轻声通报,里头应了一句,门微微隙开。
谢消庆提袍迈过门槛,一道浓影如山般压下来,清润话音响起:
“谢公子。”
谢消庆怔了一瞬,缓缓抬眼,目光冷而定,望向似笑非笑的李清文:
“好久不见,李大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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