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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茉凌离开夜未眠谷前,未绘图、未采帛,只于谷心以手指在尘上描下半环,断而未合。
其意不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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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,谷中梦主集体自绘三十余张图象,每幅均不设中心、无边缘、焰象不稳定,但皆在梦后自述感知一种“象回而焰起”的意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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图志署将这些帛图送入通义塔未归类卷宗,其目录页首次加注:
“疑似文明路径分流期初象痕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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焰心纪元·次年·三月初十。
通义塔西翼议堂,再度挂起帛帷。此堂原为桥义纪年主编之地,如今却因梦象纪段频频扩展,被迫开启一场非预设的制度辩议。
本次会议未设名义议题,只一语布帛于厅心:
“焰梦之纪,应归一乎?应分焰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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冼永恒代表桥义纪系率先发言。他面色冷峻,语音如刃:
“焰梦之纪,自焰频纪元元年始,千年未断,以义桥成脉,以链图成史。今梦象纷起,纪段横生,焰图无制、图义无标,如何统年、如何记史?若梦象皆为纪,谁来记梦?谁来承义?”
他抬手指向一帛图:“此等图忆纪段,今日焰海一梦主以梦入段,明日高丽一人以影设纪。若此之焰皆可为纪,岂非焰梦之年将成百纪混响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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斐如意并未立时回应,而是将一卷未名帛册缓缓展开。
帛上所绘,无图焰结构、无义桥之序,唯一道脉不明之象焰,然厅内观者多于帛前停驻三息以上,面露若思未言之色。
她只说一句:
“此图,昨夜五地梦主同时梦见,未曾见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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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泽允出列,道:
“焰之纪,非独为官志而设,亦为众忆而存。制度纪年,记其成事;梦象纪段,映其感焰。二者皆焰梦之骨,非焰之敌。”
他语中带势,却不咄咄,句末补道:“梦象如水,纪不可囹圄其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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纪溶封则更为直陈:
“若只记制焰之轨,焰梦史将如剥骨之书。其成,则无象;其象,则无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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场中议论不断,来自焰频东隅的帛志学者苏远林轻声问:
“若两纪并行,如何互认?”
此为焰频制度结构最实际问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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斐如意未避其锋,开帛答言:
“桥义纪年不废,为政所依;梦象纪段不禁,为忆所承。其并不交替,而互为底层与表层之结构。桥义为纲,焰象为肌。年记其形,段记其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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