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知行继续前行,冽风奉命折返,径直走向揉面老汉。
江成当初离京时,便特意把冽风留在林知行身边,以防他有不测。
先前冽风隐在暗处,离得远,老汉脸上的伤痕看得不那么真切。
此刻面对面,那横亘在老汉双颊的伤痕分明就是刑讯留下的鞭痕。
老汉感觉到对方身上,那股与众不同的气质,手不由地攥紧了手中的火钳。
“客官,您要什么?”
冽风有些为难,林知夏是女子,但她一向以男子身份在外行走,她在咸州的情况,自己一无所知,若张嘴就说错性别,势必会让对方生出警觉。
他思忖再三:“你之前可见过方才那位面色苍白的公子?”
反正这兄妹二人相貌相似,或许老人家老眼昏花,会将两人认作同一人!
老汉沟壑纵横的脸上浮现狐疑之色。
他刚摇头,欲说不知,旁边的小童却是脆生生地应道:“我见过!在府衙大牢里,一个跟他很像的人。”
老汉捂住孙儿的嘴:“客官见笑了,小孩子老爱说胡话。”
老汉不能确定,眼前此人,是善是恶。
“阿爷,我没有说谎,你还说,要好好谢谢那位公子呢!”小童争辩道。
这番话让冽风确认了,林知夏还是以男子身份在外行事。
庆幸是男子,若恢复女儿身,他连画像都没有。
冽风再不犹豫,从怀里掏出林知夏的画像——那是她失踪后,江成画下的。
画中人神情自信沉稳,一双清亮的眼睛尤为传神。
“实不相瞒,我是那位公子的家仆,画像上的是我家小公子。前些日子小公子突然失踪,家人忧心不已,听闻他在咸州城出现过,我们这才冒着风雪赶了过来。
可不知为何,入城后处处受阻。”
冽风说着,将一锭足有五两的银子塞到老人手中。
这笔钱抵得上他摆摊三个月的收入。
可话音刚落,跟着林知行那名玄衣男子突然折返,冽风快速地将画像收进怀中。
老汉反应也快,连连冲着冽风摆手。
“没见过这人,要不,您去前头那个茶馆问问,那儿人多,兴许有人认识。”
说完,老汉麻利地包好一个夹饼,笑容满面地递上:“您的饼好了,吃得好再来啊。”
同是暗卫出身,冽风在对方身上嗅到了同类的危险气息。
他接过饼,为避免玄衣男子盯上那个饼摊,索性拿着画像一路询问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