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说的不全对,铜钉确实是在死后被钉入的,但方法却没有你说的那样简单。”
林知夏忽然逼近仵作,伸手拿过那截断舌:
“人的舌头软且滑,会本能的退缩卷曲,死者在身死的那一瞬间,嘴巴会自然的闭合。
即使有道具,也很难将舌头固定住,将铜板钉上去。”
仵作立即反驳:“你没试过,你怎么知道做不到!”
林知夏看着对方那副无知且固执的样子,此时才明白,樊老有多好多让人省心。
“好,就算他们能将舌头拉出来,那比舌头还厚的寸钉,凿入需借硬木衬底,否则没有着力点,伤口不会这般直。
他们在用铁锤将寸钉钉入死者舌头时,一定会有鲜血喷涌,何以这断舌既无血痂亦无木屑?”
她手捧着断舌,指节叩击铜板,金石相击的脆响惊得仵作踉跄后退。
“那是因为...是因为......”仵作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了。
知府龚盛看着少年底气十足的样子,不禁怀疑起林知夏的身份来。
难道是某个世家未出世的弟子。
蔡阳的蟒纹皂靴踏过青石地砖的水痕:“说说你的看法。”。
“给我木托。”林知夏又问了一遍。
蔡阳已经发了话,其他人不敢轻视,连忙拿了一个孔夹板过来。
这个孔夹板刚好固定在嘴巴两侧,中间的夹子可以夹住舌头前端,将舌头强行拉出并固定。
“这就是你们用来拔舌的刑具吧。”
林知夏装上后,一切一清二楚。
知府龚盛看了一眼蔡阳,没敢回答。
林知夏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,将死者的舌尖夹住后,才道:
“死者舌苔呈青紫色,并不是因为中毒。”
她看向那仵作,其在验尸格上赫然写着死者身中不知名毒素。
“这是被冻伤后又缓慢解冰,才会出现这样发绀发紫的情况。凶手在固定死者的嘴巴后,便往其嘴里塞大量的冰块。”
此言一出,知府龚盛瞪大了眼睛。
仵作也反应过来,想到了死者口齿间那异常的灰白色斑块。
那些分明都是冻伤后的反应。
咸州的冬天,北风刮在脸上像刀子似的,不穿袄根本不能出门。
这种时候,没有人会用到冰块,也自然而然会被忽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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