纸条上是潦草的中文:"今晚十点,马里士他路28号仓库。别带中间人。——黑仔"
老张凑过来看,眉头拧成了疙瘩:"这他妈是鸿门宴啊。"
老邻居把纸条对着光看了看:"纸上有股檀香味,应该是从庙里求来的符纸上撕下来的。这个黑仔很迷信。"
我掏出手机想给林文德打电话,却发现信号全无。酒店WiFi也断了。"有意思,"我冷笑一声,"这是怕我们通风报信呢。"
傍晚时分,我们仨在酒店餐厅吃饭。老张要了份海南鸡饭,却食不知味地用筷子戳着米饭。"要我说,咱们直接报警得了。"
"报警说什么?"老邻居慢条斯理地喝着肉骨茶,"说有人想卖给我们可能是文物的碗?新加坡对文物走私查得很严,搞不好先把我们抓了。"
我切着盘里的牛排,肉汁渗出来,像血。"去看看再说。老张,你当过兵,看看那地方有没有埋伏应该不难吧?"
"二十年前的本事了,"老张咧嘴一笑,露出被烟熏黄的牙齿,"不过对付几个小混混还是够用的。"
夜色渐浓时,我们叫了辆出租车前往马里士他路。司机是个满脸褶子的印度老头,听说我们要去28号仓库,从后视镜里打量了我们好几眼。"那里晚上不太安全,"他操着浓重的口音说,"很多bang bang。"
"bang bang?"老张没听懂。
"枪声。"我低声解释,胃里突然一阵发紧。
仓库区比想象中还要偏僻,路灯稀疏得像垂死的萤火虫。28号是排灰色水泥建筑中的一栋,铁门半掩着,里面透出昏黄的灯光。我们刚下车,就听见里面传来瓷器碰撞的清脆声响。
"听着,"我压低声音,"老张打头,我居中,老邻居殿后。发现不对劲立刻撤。"
推开铁门的瞬间,霉味混着线香味扑面而来。仓库里堆满了木箱和稻草,正中摆着一张瘸腿的八仙桌,桌上放着那只青花碗。桌子后面站着个精瘦的华裔男子,剃着板寸,脖子上挂着个玉观音——应该就是黑仔。
"北京来的老板,"黑仔咧嘴一笑,露出颗金牙,"久等了。"
我注意到他右手始终插在裤袋里,裤袋鼓出一块可疑的凸起。老张显然也发现了,不动声色地往右挪了半步,挡在我和老邻居前面。
"林文德呢?"我问。
黑仔啐了一口:"那个书呆子懂个屁!好东西都在我这儿。"他抓起青花碗晃了晃,"真正的永乐官窑,郑和船队带出来的,两百万便宜你们了。"
老邻居上前一步:"能上手看看吗?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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