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我以为..."她咬住吸管,在玻璃杯沿留下浅浅的齿痕。
"我们不分头行动了。"我拉开藤椅坐下。老张要了份海鲜炒饭,老邻居则点了奇怪的"醋腌芒果"——这老头的口味总是出人意料。
玛利亚从钱包夹层抽出张对折的纸。展开后是手绘的码头平面图,某个仓库被红圈标记,旁边写着"今晚装船"。她的指甲油剥落了几处,食指还贴着创可贴。
"我叔叔被迫帮他们搬运。"她声音压得极低,"那些人手臂都有蛇纹身。"说到"蛇"字时,她无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光滑的上臂。
老邻居的腌芒果上来了,黄澄澄的果肉泡在棕黑色酱汁里。他慢悠悠地叉起一块:"知道货要运去哪儿吗?"
"香港买家。"玛利亚的视线扫过餐厅入口,"但最值钱的那个箱子..."她突然噤声,抓起柠檬茶猛吸一口。我顺着她目光看去,有个戴鸭舌帽的男人在路边摊翻看T恤。
老张的炒饭吃得一粒不剩。他用餐巾抹嘴时,借着动作掩护把什么东西塞给了玛利亚。我瞥见是他那个多功能军刀——退伍二十多年,老家伙还是改不了随身带家伙的习惯。
离开前,玛利亚假装亲我脸颊,实际往我耳里塞了个小纸团。她嘴唇带着柠檬和薄荷的清凉,呼出的气息却滚烫:"小心穿蓝衬衫的。"
回旅馆路上,我们刻意绕进拥挤的王城区。老邻居在一个古董钟表店前突然驻足,橱窗里摆着座镀金航海钟。"帮我看看这个。"他拽我们进店,声音突然提高八度,"像不像去年澳门拍卖会上那件?"
店里凉爽得反常,空调呼呼吹着冷风。柜台后站着的正是早餐店老板娘说的蓝衬衫——袖口露出半截蛇形刺青。老邻居装模作样地询问钟表来历,老张则对着怀表柜台大呼小叫。我趁机展开纸团,上面只有两个字:"潜水"。
傍晚我们去了罗哈斯大道看日落。云层被染成金红色,海浪在防波堤上碎成珍珠。老邻居买了三串烤鱿鱼,我们坐在石阶上啃着,看游客们摆姿势拍照。
"今晚我去码头。"老张突然说,鱿鱼须在他嘴角晃动,"你们俩继续查教堂。"
老邻居摇头:"太危险。"他从皮夹抽出张名片——马尼拉海事大学何塞教授。"明天他带我们参观沉船打捞实验室。"鱿鱼酱汁在他领带上溅了个斑点,像枚小小的勋章。
小主,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,后面更精彩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