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沉默地喝着茶,窗外的台北夜景灯火阑珊。我想起白天发现的地图,突然有了主意:"阿美,你外公还健在吗?"
"在啊,住在新店养老院,都快九十了。"阿美笑了笑,"脾气倔得很,整天嚷嚷着要回南京看看。"
"能带我去见见他吗?"我放下茶杯,"我有些关于老物件的问题想请教他。"
阿美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:"吴先生不只是来台湾旅游的吧?"
我没回答,而是伸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。她的皮肤在台灯下泛着柔和的光泽,眼睛像是盛满了星光的深潭。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,最终消失在了一个绵长的吻中。
那一晚,我在阿美家过夜。她的床单有阳光的味道,身体柔软得像台北初夏的晚风。我们做爱时很安静,只有窗外的虫鸣和彼此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。事后,她靠在我怀里,手指在我胸口画着圈。
"你知道吗,"她轻声说,"我外公常说,1949年带来的不只是文物和黄金,还有无数说不清道不明的秘密。"
我吻了吻她的额头,没有接话。秘密——这正是我来台湾寻找的东西。而现在,我似乎已经摸到了那个巨大谜团的边缘。
夜深人静时,我轻轻起身,走到阳台上点燃一支烟。台北的夜空繁星点点,远处传来隐约的轮船汽笛声。那把铜钥匙就放在我的裤袋里,冰凉而沉重,像是一个来自过去的承诺,等待着被兑现。
明天,我们将去见阿美的外公。而那个藏在铁盒子里的地图,或许会引领我们找到那个失踪半个多世纪的A10木箱。无论里面装着什么,它都已经等了七十年,不在乎多等这一天。
清晨的阳光透过阿美家薄纱窗帘洒进来时,我正梦见一把铜钥匙在黑暗中发光。醒来时,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,厨房传来煎蛋的滋滋声和淡淡的酱油香。我揉了揉眼睛,看见床头柜上放着一杯还冒着热气的乌龙茶,旁边是叠得整整齐齐的我的衣服。
阿美穿着居家服在厨房忙碌,见我出来,她抿嘴一笑:"睡得好吗?"语气自然得仿佛我们早已这样生活多年。她身后的灶台上,一锅白粥正咕嘟咕嘟冒着泡,平底锅里的荷包蛋边缘焦黄酥脆,中间蛋黄却还颤巍巍的,正是我最喜欢的火候。
"很好。"我接过她递来的咖啡,浓郁的香气瞬间驱散了最后一丝睡意。台北早晨的阳光在她发梢跳跃,勾勒出一圈毛茸茸的金边。我突然有种错觉,好像我们不是才认识几天的露水情缘,而是共同生活了半辈子的老夫老妻。
"我想好了,"我啜了一口咖啡,"那栋房子,我打算买下来。"
阿美的手停在半空,锅铲上的煎蛋差点滑落:"真的?"
"嗯,但我不常驻台湾,需要有人帮忙打理。"我直视她的眼睛,"如果你愿意,可以搬进去住。"
阿美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,又很快暗下去:"这...不太合适吧?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