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未落,走廊尽头的电梯"叮"地一声开了。我们同时回头——两个穿黑西装的亚洲男人走出来,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房间号码。
"赵铁柱的人!"我一把拉过艾米丽,将她挡在身后。
男人们已经看到了我们,快步走来。没有时间开门了,我拽着艾米丽冲向紧急楼梯。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日语喊叫声。
楼梯间昏暗狭窄,我们三步并作两步往下跑。艾米丽的高跟鞋在台阶上打滑,差点摔倒,我及时搂住她的腰。她的呼吸急促,胸口剧烈起伏,但眼神依然镇定。
"十七楼,从那边电梯下去。"她指向消防门。
我们冲出消防门,混入十七楼的客房走廊。拐角处有个清洁工用的杂物间,我拉着艾米丽躲了进去。空间狭小逼仄,我们不得不紧贴在一起。黑暗中,我能闻到她头发上的香水味,感受到她急促的呼吸喷在我颈间的热气。
"他们...为什么要追我们?"她耳语道,嘴唇几乎碰到我的耳朵。
"不只是为了瓷片。"我低声回答,"他们怕我们解开地图的秘密。"
外面传来脚步声和日语对话,随后是敲门声。艾米丽紧张地抓住我的手臂,指甲陷入皮肤。脚步声渐渐远去,我们却依然保持着那个亲密的姿势,谁都没有动。
杂物间闷热潮湿,汗水顺着我的背脊流下。艾米尔的额头抵在我肩上,她的心跳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,快速而有力。不知是谁先动的,我们的距离越来越近,近到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...
突然,她的手机在包里震动起来,我们如梦初醒般分开。是酒店前台的电话,询问是否有陌生人来访——看来赵铁柱的人正在逐个房间搜查。
"不能回你房间了。"我喘着气说,"他们肯定在监视。"
艾米丽咬了咬下唇:"去你酒店?"
我摇摇头:"太危险。我们得找个安全的地方过夜。"
走出酒店侧门,台北的夜生活正酣。我们拦了辆出租车,我对司机说了个地址——周伯面馆附近的一家小旅馆。艾米丽靠在后座上,窗外的霓虹灯在她脸上投下变幻的光影。她的手悄悄覆上我的手背,指尖微凉。
"吴,"她轻声说,"无论发生什么,明天太阳都会照常升起。"
我握紧她的手,没有回答。车窗外,台北的夜色如潮水般涌来,带着无数未知的可能与危险。但此刻,在这狭小的车厢里,只有她手指的温度真实可触。
周记面馆后巷的"长虹旅社"招牌已经褪色,霓虹灯管坏了几处,将"长虹"变成了"长虫"。前台是个睡眼惺忪的中年女人,正用手机看本土剧,头也不抬地递来登记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