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招待所,我们围着香炉研究。老邻居用软布蘸着白酒擦洗,龙纹渐渐显出本色——是明宣德年的铜器,底款"大明宣德年制"六个字清清楚楚。
"宣德炉!"老张激动得差点把行军床压塌,"《古玩指南》上说,真品龙睛都是红宝石..."
我正捧着香炉细看,突然听见窗根底下有动静。老邻居使个眼色,老张悄没声摸到窗边,猛地拉开窗帘——马三爷的脸贴在玻璃上,鼻子都压扁了。
"三爷,大清早的练壁虎功呢?"我推开窗户。马三爷讪笑着直搓手:"几位爷,虎哥让我带个话...那香炉他出八千..."
老邻居"啪"地合上窗户。外头马三爷还不死心,隔着玻璃喊:"茶摊那铜壶你们还要不要了?老头今天要去兰州..."
这话戳中了我们心事。昨天发现的西夏铜壶还在茶摊上煮茶呢!老张急得直转圈:"怎么办?兵分两路?"老邻居嘬着烟袋盘算:"马三爷报信准没好事..."
最后决定由我去茶摊,老邻居和老张盯着招待所。我揣着钱刚出门,就看见虎哥一伙蹲在马路对面吃羊肉泡馍,眼睛却往这边瞟。
茶摊老头正在收拾家伙,那个鬼面铜壶搁在煤炉上,壶嘴冒着白气。我凑过去要了碗茶,故意问:"大爷,这壶有些年头了吧?"
老头抬头看我,眼白泛黄:"祖传的煮茶壶,西夏国的样式。"我心里一跳,这老头懂行!正琢磨怎么开口买,老头突然压低声音:"后生,有人出两千我没卖..."
我手一抖,茶水洒在裤子上。两千在当年能买头驴了!刚要还价,身后传来脚步声。马三爷不知何时跟来了,正冲虎哥他们招手。
情急之下,我掏出工作证一晃:"大爷,我是省文物局的,这壶得收归国有..."老头脸色变了,马三爷也愣在原地。我趁机数出十五张百元大钞塞给老头:"这是奖励金,壶我们带走了。"
老头接过钱,突然把壶往我怀里一塞:"快走!他们来了!"我扭头看见虎哥带着人冲过来,赶紧抱起铜壶就跑。这玩意死沉,壶嘴还喷着热气,烫得我胳膊直抽抽。
拐过两条巷子,我躲进一家羊肉馆子。老板正是昨天那位回民,见我抱着铜壶直喘,二话不说拉开冰柜:"藏这里头!"我刚把铜壶塞进去,虎哥就踹门进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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