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呵……”他嗤笑一声,将纸扔进面前的火盆里,火舌舔舐纸页,映得他眸中暗光浮动。
“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屁孩。”他喃喃自语,语气里带着几分讥讽,又似乎十分厌倦。
起身走到窗前,付生负手而立。
院中的哑树摘风中张牙舞爪,投下的影子宛如鬼手,似乎要攫住什么。
远处祠堂的灯火明明灭灭,丧乐声隐隐飘来,很快又夜风吹散。
“付昀啊……”他念着这个名字,表情变得狰狞扭曲,“你生了养了个好女儿,一回来就搅得六门不安生。”
转身回到书桌前,他从下面的暗格中摸出一个檀木瞎子。
匣子打开的刹那,一个墨色东西静静躺在丝绒上,表面泛着诡异的微光,像活物一样随着呼吸起伏。
付生的指尖轻轻抚过,闭目聆听其中传来的低语——亡魂的哀鸣、血肉的蠕动,还有……那道自上古时代便徘徊不散的悲鸣声。
“既然要玩,”他睁开眼,眼中寒气乍现,“便陪你们玩个高兴、尽兴。”
他的指尖在桌角轻扣三声,屋内立刻飘散进一个人。
“门主。”这人穿着黑衣,垂首而立,脸上的一团黑气影影绰绰,遮住了整张脸。
“告诉那边,”付生语气平淡,“临夏的戏台搭好了,好戏要开始了。”
来人无声退下。
屋内台灯忽然刺啦一声灭了,书房陷入浓稠的黑暗,付生那双泛着幽光的眼睛,仍死死盯着窗外某处,仿佛透过夜色,已经看见了血色的终局。
金属碰撞声在明亮的厂房里回荡,林涧站在一辆改装到一半的越野车旁,手指划过加固的防弹钢板,点了点头。
“底盘装甲明早能完工,电磁脉冲装置还在调试。”张叔叼着烟,扳手在手里转了一圈,“你小子这次也太大费周章,会有危险吧?”
林涧没回答,只是拍了拍车盖,“您劳赶工吧,别瞎打听。”
张叔嘬了口烟,眯着眼看他,“哟呵,还不能说。”
临水大酒店,顶层套房。
夜色已深,落地窗外是临水市闪烁的霓虹,林涧刚冲完澡,发梢还滴着水,门铃就响了。
开门,齐福拎着两袋烧烤,一脸愤恨地站在外面。
“大林子,求安慰!”他一屁股坐进沙发,扯开啤酒拉环,“齐铭差点给老子关在齐家,结果门大吵一架,你猜怎么着?”
林涧没搭话,只是默默地拆开一次性筷子。
齐福饭没吃几口,倒把自己灌醉了,他拍着桌子大骂:“齐铭那老东西,他竟然什么都知道,枉我还这么敬重他,我他妈真是瞎了眼……”
齐福一口气,将六门那些人骂了遍。
林涧机械的咀嚼着烤肉,思绪却飘回阿瑶那句“都一样啊”,胸口那股闷痛又泛了上来。
叮——
手机屏幕亮起,有电话进来。
“喂?”林涧按下接听键。
“兄弟。”电话那头传来季尧清冷的声线,“你要去临夏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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