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在身后沉重地关上,隔绝了西伯利亚的酷寒。仓库内部显然经过简单却有效的修缮,巨大的空间被隔板分割出功能区。
空气里弥漫着煤炭燃烧的干燥暖意和淡淡的机油味。几盏大功率灯泡悬在梁上,照亮了堆放的物资和忙碌的身影。保卫将罗文引至深处一间独立的房间。
推开房门,一股更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。
房间不大,陈设简陋:一张行军床,一张旧木桌,两把椅子,一个烧得通红的铸铁煤炉发出令人心安的热量。
周秉昆正伏在桌上,就着煤油灯的光亮审阅文件,身上只穿着那件标志性的、深蓝色工装衬衣,袖子挽到小臂。
听到动静,他抬起头,看到罗文,脸上瞬间绽开一个真诚而略带疲惫的笑容。
“罗文!”周秉昆站起身,声音带着暖意,大步上前。
“周!”罗文也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,张开双臂。
两个男人在简陋的房间里用力地拥抱了一下,彼此拍打着对方的后背。这是一种在共同利益和巨大风险中淬炼出的、超越国界的信任。
如今的罗文,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濒临破产的落魄贵族。靠着北机厂秘密提供的“奔驰”微卡散件,在加拿大工厂组装后,凭借更胜脚盆鸡五十铃一筹的外观、动力和略低的价格,通过斯图贝克家族深耕多年的销售网络,在鹰酱市场势如破竹。
每月四五千台的销量,六七百万美元的净利润,让他底气十足,野心勃勃。
明年进军欧洲的计划已提上日程。这次他更是现身说法,才将那群被脚盆鸡打得焦头烂额的鹰酱工业“残兵败将”带到了这片冻土。
“兄弟,”罗文松开拥抱,搓了搓冻僵的手,在煤炉旁坐下,眼中闪烁着商人特有的热切光芒,“人我都带来了,个个都是被逼急了的饿狼。诚意也带来了,只要他们点头,带来的五千万美元现金支票,就是保证金!”
他身体前倾,压低声音,带着强烈的期待,“现在,该你兑现承诺了,你电话里说的‘大惊喜’是什么?快让我看看!”
周秉昆脸上带着笃定的笑意,没有立刻回答,而是拿起桌上的搪瓷缸子,给罗文倒了杯滚烫的热水,然后才转身,从行军床下的一个不起眼的铁皮箱里,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厚厚的牛皮纸文件夹。
“都在这里了。”周秉昆将文件夹郑重地放在罗文面前的旧木桌上,煤油灯的光晕照亮了封面上手写的几个遒劲大字:“北机厂未来产品规划(绝密)”。
罗文迫不及待地翻开。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几张大幅的设计草图和技术参数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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