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知道这蹄子竟然躲起来了!
她进来就见到白英哭天抢地要往院子外冲,贺景春衣衫不整立在廊下,面上青红不定。陈妈妈心下 “咯噔” 一声,眼角余光扫见白英的妆,还有什么不明白的。
她此刻忙丢下竹篮,两步抢上前去,枯瘦的手指如鹰爪般扣住白英后领,连袖中绢子都滑落在地,怒道:"好个作死的蹄子!"
若是被她跑出去,万一有心遇上什么人,哥儿的清誉可就毁了!
陈妈妈将白英捆了往正屋去,贺景春早已穿正衣裳,额角青筋微跳,铁青着脸盯着白英。见她膝盖上沾着泥土,忽然冷笑一声:“为何哭嚎着往外跑出去,莫不是我欺负你了?”
白英头一次看到贺景春发脾气,此刻也不敢看他,此刻只睫毛簌簌发抖,低头垂泪:"是奴婢做错了事,没脸在三爷跟前待,原想出去哭一场......"
贺景春截住话头:"你不是说要寻丰年么?怎的又扯到别处去了?"
他正待发作,忽闻环佩叮咚,贺老夫人此刻却是扶着春华的手推了门进来。贺景春心下暗惊之余,这才完全明白了过来。
他面上却堆了笑,趋前半步忙起身,行礼时袖中的茉莉香暗涌:“祖母怎的有空来这儿?”
贺老夫人只是微微颔首,目光不动声色的将他上下打量,先看他束发端正,再扫过衣襟纽扣系得整齐,最后目光落在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白英,缓缓坐在炕上,捻着佛珠问道:"这是作什么呢?我原要出去瞧料子,隔着老远就听见哭声。"
贺景春有些绷不住,暗自腹诽,影壁离此甚远,如何隔老远能听见?
他要是说白英要伺候他沐浴,十有八九会被贺老夫人压下来。当下情况危急,只得另外找个由头打发了她。
想到这儿,他却只肃容道:“祖母来得正巧,这丫头手脚不干净,偷了我屋里的东西。"
贺老夫人手里仍旧捻着佛珠,睥睨了一眼白英,声音带了一丝威严:“拿了什么东西了,最好老实交代。”
贺景春看白英只一味啼哭,也不说话,赶忙给陈妈妈使了眼色。陈妈妈会意,从袖中取出锦盒,取出一对红珊瑚五福耳铛,呈与老夫人时掌心微汗,耳铛在她手中轻轻晃动,珊瑚珠碰撞发出细碎声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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