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抬头,看见她别过脸去抹眼睛,军靴在泥地上碾出个小坑。
"逆源剂在我口袋里。"我摸到他左胸的暗袋,金属反应器的棱角硌着掌心,"等我回来......"
"不用等。"他打断我,指腹轻轻碰了碰我耳后的碎发,"如果我撑不住,让老周把我埋在东边的槐树下。
你说过,那里春天会开槐花。"
我的眼泪砸在他手背上,很快被体温烘干。
苏医生突然抓住我的胳膊:"悦姐,病毒核心在地下三层,林寒的意识海虽然崩了,但残留的碎片......"
"我知道。"我把反应器塞进战术服最里层,转身时军靴带起的风掀动了帐篷帘。
晨光漏进来,照见顾明哲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,像只疲倦的蝴蝶。
地下实验室的门轴还是老样子,推的时候会发出"吱呀"声。
我摸黑按下墙上的应急灯,冷白色的光刺得人睁不开眼。
林寒蜷缩过的地方还留着块湿痕,不知道是他的眼泪还是血迹。
病毒核心的玻璃舱在实验室最深处,幽蓝的光透过防弹玻璃渗出来,像团冻住的火焰。
我取出反应器,金属外壳在掌心沁出薄汗——这是顾明哲用他导师留下的笔记,结合林寒的意识嫁接技术改良的,原理我至今没完全弄明白
数据线的接口很凉,插进后颈的神经接驳口时,我疼得倒抽一口冷气。
显示屏开始疯狂跳动,病毒核心的蓝光突然暴涨,照得整个实验室亮如白昼。
有什么东西涌进脑子里。
不是疼痛,是更可怕的——熟悉的画面在眼前闪回:七岁那年妈妈煮的番茄蛋汤,职场PUA上司摔在我脸上的方案书,穿书那天摔碎的镜子里我惊恐的脸,顾明哲在黑市仓库递给我第一把枪时说"别怕,我教你"......
这些记忆像被放进榨汁机,先是搅成碎片,接着开始融化。
我突然想起原着里林寒失控前的描写:"他的意识海像被扔进炸弹的湖面,所有记忆都在沸腾,最后连'我是谁'都成了泡沫。"
"悦悦?"
我猛地转头。
顾明哲站在玻璃舱外,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白大褂,手里举着个布熊——和林寒念叨的那只一模一样。
他在笑,可眼睛里没有光,像被抽走了灵魂的提线木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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