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津皇子特意换上了最正式的深紫色朝服,抬起头,虔诚道:“叶祭酒,下国僻居东海孤岛,仰慕天朝文华,久矣!”
“京城,煌煌帝都,物华天宝,人杰地灵。而国子监,更是其中翘楚,汇聚天下英才,传承圣贤绝学,乃文脉所系,教化之源!每每思之,外臣等皆心驰神往,恨不能生于中土,沐此春风化雨!”
叶松好似刚睡醒,“嗯?说完了?那用膳吧。”
人家大老远过来,饭总是要吃一口的。
司业江茶叹了口气,接话道:“皇子过誉,国子监奉旨办学,乃分内之事。”
海津皇子心中一紧,明白空泛的恭维难以打动几位大儒,遂沉重道:“倭国地狭民寡,文教初萌,虽有向学之心,然典籍匮乏,明师难觅,犹如久旱之田,渴盼甘霖!”
“遣中使毕竟势单力薄,难解根本之渴,长此以往,恐偏离圣贤正道,沦为蛮荒之属,有负天朝陛下泽被万邦之仁德!”
他将倭国描绘成一个文化贫瘠,渴望救赎的“学生”,将拜师上升到维系文明火种的高度。
对中原而言,“教化蛮夷”亦是不世之功!
叶松打了个哈欠,“皇子拳拳之心,老夫感佩。然国子监,自有规制…”
苍梧学子他都管不过来,哪有空顾一个悬在海外的岛国。
每次见无法考入国子监的年轻人站在门外垂泪,他的心都跟被针扎似的。
海津不再绕弯子,谦卑道:“正因如此,外臣斗胆,恳请叶大人垂怜,许我倭国遴选一二人才,入国子监听讲。”
“此二人,必严守监规,勤学不辍,绝不敢有半分懈怠,更不敢扰清修圣地!”
江茶沉默不语,国子监也有接纳外籍学子的先例,但多为关系紧密的藩属,倭国…终究隔着一片海。
海津眼中带着孤注一掷的决心,身子愈低,“大人掌文教重器,日理万机,耗费心神。我国虽小,亦知‘束修’之礼,更知维系此等学府圣地,所耗甚巨。”
他从袖中拿出一份礼单。
足色砂金,三百两。
南海明珠百颗。
上品倭刀十柄。
新罗百年老参五十支。
白银五千两,供国子监日常采买书册笔墨,修缮屋舍之用。
这份礼单的厚重程度,几乎等同于一个小国一年的贡品!
海津脸色涨红,不敢直视诸位大人。
他深知这有辱斯文,有悖心中对学问的纯粹追求,但在现实的壁垒面前,他不得不祭出最原始的“武器”。
偏厅内陷入一片死寂,只有檀香燃烧的细微声响。
…
沈舟这几日忙的很,没工夫去客省找麻烦。
但今天,他放下吹捧两位“堂兄”的大事,气势汹汹的赶到国子监。
一把揪住某位白衣学子,愤怒道:“人呢?”
男子先是一喜,后而一愣,“什么人?”
沈舟指了指脑袋,“剃了半个光头的那群丑东西!”
男子看向一旁,小声提醒道:“偏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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