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再瞧不出这里头的蹊跷,当真是怪事一桩了。
可……寻常矿场都是将熔炼好的铁锭往外运送,怎的此处偏要反着来?
非但如此,为了遮掩行迹,竟拿矿石与废铁做幌子,每日往外卖货。
若不是亲眼所见,谁能想到这矿场产出的铁锭藏着猫腻!
苏欢的目光投向方才挥鞭打人的监工,隐约见他身后似有扇侧门,门内景象模糊不清,唯有熔炼好的铁锭源源不断被送进去。
“这铁矿自给自足,倒是有些意思。”她若有所思低语。
魏刈却未应声。
久等不见回应,苏欢侧首欲问,额间忽然触到一丝微凉。
她动作猛地顿住,周遭空气仿佛瞬间凝固。眨眼间,只看见男人下颌线条利落如刀削——
魏刈几乎贴着她站着,他目力更胜,方才的异象早已尽收眼底。
结合那若有似无、规律至极的锻铁声,他心中的猜想已呼之欲出。
正因凝神思索,才没第一时间听见她的话。
回神转头时,正对上踮脚昂头看着前方的苏欢。
唇瓣相触刹那,一股灼意如暗潮翻涌,自相贴之处席卷全身。
她发间若有若无的甜香缠绕鼻尖,像是无形的藤蔓,将理智一寸寸抽离。
苏欢的呼吸几乎凝滞,隔着单薄衣料,能清晰感知彼此交错的心跳。
某种陌生的压迫感自腰腹传来,如被冬日里烧得滚烫的大铁块贴近肌肤。
即便看过无数跌宕情节,此刻紧密贴合的体温与气息,仍烫得她耳尖泛起绯色,像是浸在春雾里的桃花。
她紧咬后槽牙,强撑着不让自己失态。
可男人冷冽的雪松香直往鼻腔里钻,滚烫的呼吸扫过耳畔,搅得她心跳如擂鼓。
她慌忙垂首,额角擦过他刀削般的下颌。
薄衫下,掌心触到他腰腹紧实的肌理,十块腹肌随呼吸轻颤。
他喉结滚动间,漫出冷冽的禁欲气息。越克制,越撩得她心尖发颤。
指尖掐进掌心,她暗骂自己没出息,闭眼深吸才压下翻涌的念头。
办正事的当口,怎可想这些!
果然是“男色诱人”,早知道就不该贪那壶酒……
“你饮酒了?”
魏刈低沉克制的声线在耳畔响起,惊得苏欢猛地抬头,对视瞬间莫名心虚:“嗯?”
他莫不是看穿了她的心思?
魏刈见她反应剧烈,眉梢微挑:“你身上有酒气,自己闻不出?”
那气味极淡,两人紧贴得密不透风,他五感敏锐,她发间混着汗意的酒气,一下就钻进了鼻尖。
苏欢皱了皱鼻尖:“还好吧……”
来前特意散了酒气,怪只怪这人是魏刈,太过敏锐。
“就喝了一口,怎么,我喝不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