窦妈妈面不改色地顺手抹下布兜子,掂了掂,是块儿整的,心下一喜:这低贱出身的小柳氏颇得薛鸟宠幸,这传闻果然是真的,若不宠,小柳氏身边的小丫头哪能一出手就是银锭子呢?
“我们家大少如今身陷囹圄,夫人形色匆忙些,自也是有的,寻上你家夫人不过是往常走得近,如今遇上难事便来诉诉苦、说说话罢了,无需这样如临大敌。”窦妈妈声音压低,为了银锭胡说八道:“去备上些茶水果子,做好分内之事,就是你做奴才最大的恩德。”
窦妈妈一句话换了一块半个巴掌大的银锭,心下只觉划算,前日漏给儿子三十两的心疼也淡了几分,不再与黄栀多言,提起绛黄裙摆便目不斜视地紧跟上去。
窦妈妈一走,候在一旁的秋桃,缩着脖子老实问:“..咱备什么茶水果子去?”
黄栀看着窦妈妈渐远的背影,缓缓挺直了腰杆,细眉细眼的五官也舒展开来,朝地上轻“啐”了一口,神容不咸不淡:“茶水果子?什么茶水果子?她们也配?”
黄栀撩了撩袖口,手腕间一抹金黄色一闪而过,语态多了些鄙夷:“子肖母,一个样。”
茶水果子,自是没有的。
周夫人一入正院,便将大门一甩,两扇门严丝合缝地怼在一块儿,她径直冲到山月跟前,未有丝毫犹豫,扬起手便预备给这个素来交好的“小辈”一记大大的嘴巴子!
“啪——”手在空中被山月准确无误地紧紧扣住。
“...您先莫慌!”眼前的年轻贵妇神色急切,眸光中尽是诚挚的感同身受,带着哽咽的哭腔:“早知有人来搅局,我与薛枭就该陪着您一块儿去接大少...我们去追的人腿上被砍了一刀,差点没活下来...薛枭今儿个一早就出去寻去了,山里头、河里头、城里城外...人是在我们手上劫走了,我们必是要给您一个交待!”
周夫人双目红肿,喘了几口粗气:“不是你们自导自演劫走了我儿!?”
山月哭道:“我们若是想做此事,又何必特意约了您去一趟城郊呢!?便是薛枭要做,我又怎么敢?半年后的那碗药,我不想喝了?我这条命,我不想要了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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