双方的支持僧众争持起来。没有人再管顾冷月。
冷月默默向外走,刚刚迈出门槛。
屋内一阵大乱,突起的烟雾,黑se浓重,对面看不见人。
门口站着的两个小沙尼,惊呆了。
天空上的异光瑞彩不知何时消失了,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空中充斥着魔力,吸卷过来一大片黑云,撕扯成一团团黑絮。
屋内烟雾散谈以后,有人大喊:“谁拿走了水晶瓶?”
大堂内不见了巴吐鲁和图尔巴。
玉素甫快步走向冷月,清冷的脸上,挂着一股邪恶之气,道:“怠慢了贵客,请到一旁歇息,师兄一会儿,就来。”
引领冷月到了旁边的石屋就坐,小沙尼献了茶。
玉素甫心神不定,抽身出去,
轻声吩咐外面的两名僧人:“水晶瓶下落不明,要照管好这位客人。”
玉素甫面露恐慌,匆忙走出了院子。
在喀拉山口,玉面犬南壶道长坐在土石坡上,
拿出包裹里的水晶瓶,仔细打量着瓶里的丹丸,试图找到什么秘密。神情十分得意。
南壶道长笑眯眯,打开盖子,
双手抱着瓶子,把丹丸倒进了嘴里。
“噗”的一声,丹丸从嘴里吐出来,臭气熏人。
南壶道长定睛一瞧,吐到地上的丹丸,原本黑红se的丹丸已成黄se,乃是小儿屎做成的黄丹,他晓得这东西,有些僧人拿它作增补元jing的良药。
他皱着眉,咧着嘴,连吐口水。再一看水晶瓶,里面空无一物,脸变得蜡黄。
华山二来忽然站在南壶道长面前。
南壶道长吓得蹦起来,忙把水晶瓶慌乱地塞到包裹里。
云北峰道:“老妖jing,得了啥宝贝,让闲人也开开眼。”
石南松道:“从那个棺椁里扒出来的。别藏着掖着,拿出来。免得老朽动手。”
“只不过是一只瓶子,二位野人,我得走了。”
“别忙,那么透亮的水晶瓶,给我们瞧瞧,弄不坏的。”
南壶道长倏然从包裹里,掏出瓶子,
没有交给华山二老。
而是,向二老头顶后上方的天空扔去。然后,扔下包裹,掠身而去,几个飞纵,下了石坡,没了身影。
抛在空中的水晶瓶,划了一个弧线,正往下掉落。一个人凌空而至,接住了水晶瓶。双脚轻轻落地,来人是图尔巴。
巴吐鲁随后急掠而至。
图尔巴平静地说道:“师兄,是一只假瓶。”
巴吐鲁面露愠se,道:“那,真的水晶瓶,没出大堂,快回去。”
话音刚落,图尔巴手中的瓶子“呼”的一声气化了。
二人大惊,道:“不好!”双手合十,向华山二老作了一揖,匆匆飞身而去。
天se昏暗时,巴吐鲁和图尔巴走进石屋,见到冷月。
巴吐鲁道:“让仙姑见笑,本门不幸,那只水晶瓶失踪了。仙姑怎么看。”
“有人把我也当做了贼,监视起来。”
图尔巴笑道:“老衲不也成了怀疑的对象。”
“小道之所以没走,缘于还有一件僧人托办的事没做。”说完,袖中摸出一只袋囊交给图尔巴,道:“这是贡羌城昭明寺方丈得罗巴写的信,要我转交给你们。”
图尔巴掏出信,打开,“啊”了一声,原来信中用梵文写着:“恳请尊者除掉这个人间妖孽。”
巴吐鲁从图尔巴手中接过信,看过以后,道:“师弟以为如何?”
“不过是请求师父派弟子前去**一事,本教正办丧事,这事回头再议。”
冷月微笑不语。
没人想到,年青的一位道姑会识梵文。
冷月前身为狐时就懂。
一旁的小沙尼忽然张口道:“师父,瓶里的丹丸做啥用?”
图尔巴道:“它就是俗称的灵丹妙药,修‘药师佛’成就的灵果,吃了,补气养元阳,助修内功,普通人服用,强健身体,治愈身体的多种疾患。”
“师伯,水晶瓶没了,师祖没有留下舍利子容我们供养。化光而去,这是什么缘故?”
“这是你师祖的‘虹光’成就。”
“弟子迟钝,不能持明。”
巴吐鲁面露尴尬,道:“这,太不易释解。”
“如不介意,小道愿意尝试释疑。”
图尔巴道:“灯不点不亮,老僧也难简解,愿听道家说法。”
“虹光成就用老子的《道德经》来释解,容意明白,老子曰:‘道生一……。’这是修道者,常挂在口头的话。修道就是逆向修炼,颠倒而新生,所谓‘顺则cheng ren,逆则成仙。’由yin阳二元之体修成一元之体。然而,再炼‘一’趋‘道’‘零’时,就气化了,变成光气走了。”
图尔巴道:“光气当中,有你师祖的法身,他老人家的化身会以任何众生的面目或东西示现。老子博大jing深,勘为道家祖师。先师生前看重仙姑,才已要事相托,也是极具慧眼。”说出这番话的用意,是向师兄表明他尊重冷月的态度。
巴吐鲁鼻子重重地“哼”了一声,面露不悦。
一个小沙尼进来禀告:“师叔玉素甫下了山,背了一个大包裹,不知去向。”
巴吐鲁脸se大变,道:“没想到,原来是六师弟搞的鬼,一定要把他抓回来。”
巴吐鲁显得急不可耐,
巴祖教众都十分清楚,谁是师父灵药瓶的承继者;
谁将是巴祖尊者的衣钵传人。
玉素甫盗得灵药瓶下山,
若到它处,手中握有灵药瓶,开门纳弟子,
信徒将趋之若鹜,
他将名正言顺地成为巴祖尊者的传人。
到那时,一发不可收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