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日上三竿,郑向阳才迷迷糊糊地醒来。
他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,鼻子也不通气,显然是着了凉。
与此同时,他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,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。
反正现在已经不用干活,他干脆又躺下睡了个回笼觉。
这一觉直睡到下午两三点。
郑向阳刚睁开眼,就听见同屋的知青在议论纷纷。
原来村里出了件大事,杨支书家的闺女——杨思思一夜之间变成了傻子。
不会说话也不会笑,就像丢了魂似的。
杨家上下哭天抢地,倒不是真为女儿伤心,而是担心以后没人能给他们带来好运了。毕竟自从杨思思出生后,杨家就开始时来运转。
特别是当年她在山上挖到百年人参后,家里的日子更是蒸蒸日上起来。
现在这个"福星"成了废人,不仅不能再带来财富,没准还要他们伺候一辈子。
这怎么能让他们不伤心呢?
杜小云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。
直到她亲眼看见杨思思坐在杨家院子里痴傻的样子,才终于相信她是真的疯了。
毕竟,没有哪个正常人会坐着坐着突然就尿了裤子。
看着杨思思因为尿裤子被杨母指着鼻子骂,杜小云内心五味杂陈。
回去的路上,她忽然觉得浑身一轻,好像重生以来压在心口的大石头突然消失了。
虽然不知道杨思思为什么会变成这样,但她隐约觉得,这一定和姮妜有关。
毕竟无论是重生前还是梦里那一世,姮妜都是唯一的变数。
时光轮转,转眼到了1970年5月,又是一年农忙时,社员们在玉米田里如火如荼的忙碌着。
祝明远佝偻着身子锄着地里的杂草,虽然他们这些人干活还是没有工分,但日子比从前好过多了。
至少不再饿肚子,也没人再欺负他们,更没有了那些侮辱至极的批斗会。
和其他农场比起来,他们这儿简直像是在天堂。
突然,远处传来一阵喧闹声。几个穿军装的人被一群孩子围着往这边走来。
"谁是祝明远?"为首戴黑框眼镜的男人手里拿着公文包,朝田里喊道。
"到!"祝明远条件反射般地应声。
尽管很久没被批斗了,但过去的阴影还在。
他生怕回答慢了会挨骂,赶紧从田垄里跑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