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他又是皇子,皇子生来就不允许天真。
所以他总是纠结着,怀疑着自己的喜好。
他的喜好在旁人看来是怪癖,身边人只当他小孩儿心性,朝中大臣则视之为皇族异类,只有工部尚书待他最为亲近,即便如此,也从没人当面鼓励他坚持己道。
六皇子看着池依依,想辨清她话里有几分真诚。
同为手艺人,又是陆少卿的夫人,这位池六娘应当和她的夫君一样,不屑于奉承他吧?
六皇子转着念头,忽听陆停舟道:“殿下若真怕御史台参奏,就不会答应我今日所请。”
六皇子心里一跳,还未接话,就见陆停舟丢下他,转头去和夫人说话了。
陆停舟问:“金氏兄弟肯在马车上花这么多心思,足见财力雄厚。你与他们打过交道,可发现些什么?”
池依依道:“两人是土生土长的涂国人,哥哥金玉主持大局,待人接物十分地道,弟弟金水举止粗放,对生意上的事不怎么关心,对于吃食享乐更感兴趣。”
她回忆着:“我先前问过苏伯伯,这对兄弟此番入境,本是为了以前的木材生意,听说南方的丝绸行会要来京城,临时花了笔银子加入其中,想到京城买些丝绸回去转手。”
“我看鸿胪寺的记档上写着,他们是头一回来京城,”陆停舟道,“这两人来往大衍数次,为何突然想起做丝绸生意?又为何一定要来京城?”
“京城的货更好呗。”六皇子不甘寂寞地插话,“天底下最好的丝绸和绣品都在京城。”
“可京城的进价也比别处更高。”陆停舟问,“为何不直接去江南府,那边的货品也不差。”
池依依思忖道:“进价虽高,只要回去卖得起价钱,倒也不怕什么。不过别的行商都是马不停蹄往回倒腾货物,这对兄弟却不慌不忙,似乎不怕被人抢走生意。”
苏锦儿和她父亲在万寿节前就陪着金氏兄弟到处游玩,如今南边来的行会早已打道回府,这对兄弟却仍在京城流连不去,难道京城对两人有如此大的诱惑,竟让人乐不思蜀了?
池依依想了想:“金玉的弟弟向我打听京里有哪些女子喜欢的物件,听上去不像带给自家人,更像是拿去孝敬某些贵人,我试着多问了几句,并未问出贵人是谁。”
金水看似粗鲁,口风却紧,金玉更是除了生意,多的一个字不提。
眼下无法证实金氏兄弟是否和那位涂国的异姓王有关,不过两人一定背景非凡,才会跟玩儿似地做买卖。
她和陆停舟对视一眼,陆停舟道:“打听不出就算了,好歹我们已经知晓,涂国有了比大衍更好的马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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