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停舟将一只锦盒放在她面前。
“打开瞧瞧。”他说。
池依依被他勾起一丝好奇:“什么?”
她边说边打开盒子,看清里面的物事,怔了下,拿起一张画纸:“这是……”
“二皇子送你的。”陆停舟道,“让你拿去做花样子。”
池依依端详着手里这幅山鸟小品:“墨明色清,意趣盎然,这笔力非有几十年功底不可,这样的画作拿来给我做花样子,看来我是沾了您的光。”
她哪会瞧不出二皇子送这礼物的用意何在,分明是想借她招揽陆停舟。
“我该留着吗?”池依依问。
“喜欢就留着,”陆停舟道,“我捱这一箭,他捡了不少好处,几张画稿而已,拿到外面抵不上你一幅绣品值钱。”
池依依忍不住笑:“您也太抬举我了。”
她想了想:“我的绣品不能用二皇子府上的画作,否则人人都以为您是他的门下,传出去对您的官声不好。”
她没做过官,却因池弘光跟了三皇子,对官场上的门道知之甚深。
池弘光当年求荣心切,不管不顾做了三皇子的门客,身上如同戳了个三皇子的印章,无论走到哪儿,别人都视他为三皇子的人。
这样的身份有利有弊。
好处是忌惮三皇子的人在他面前不敢放肆,坏处是与三皇子不合的阵营视他为眼中钉。
就连池依依的绣坊也因池弘光的缘故,上门的客人一度泾渭分明。
那些与三皇子不对付的人家极少来她店里采买,直到后来晴江绣坊名声渐响,众人见她从不掺和朝事,只本本份份做买卖,这才把她当成寻常商户,不再挑剔她的出身。
尽管如此,仍有些官宦人家一次也没来过她店里,这些人显然就是三皇子的死对头。
“您说过,陛下迟迟未立储君,此事在朝中是个忌讳,如今三皇子禁足,二皇子风头正盛,您就算要与他往来,也还是避着人些为好。”
池依依不想因为几张画作,就给陆停舟盖上个二皇子党的戳记。
陆停舟见她一心一意为自己打算,唇角一弯:“这些画你留着玩,晚些时候我给你找更好的来。”
池依依笑道:“听闻陆少卿当年高中探花,曾在琼林宴上挥毫泼墨,赢得一片喝彩,难道今日您要亲自动笔不成?”
她本是打趣,却见陆停舟脸上的笑容淡了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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