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日上三竿,她起得已是晚了些。
昨夜送走宾客,她与管家宋伯带着府中上下归置箱笼,核对礼单,一直忙到午夜方休。
陆停舟早已歇下,为了不惊扰他,池依依没回主屋,而是来到侧院就寝。
这里本就是他为她备下的院子,因着陆停舟受了伤,府里的人见他俩没有同房,并不觉得有何异常,宋伯甚至还代主子向她道歉:“今日辛苦夫人了,侧院简陋,夫人万莫嫌弃。”
陆府人口简单,除了宋伯便只得六个小厮,都是跟了陆停舟好些年的亲随。
用宋伯的话说:“原本接了这处宅子,就该马上添置人手,但郎君说了,他与夫人即将成婚,等您来了再定不迟。”
这话俨然是把管家之权交到了池依依手上。
池依依心知陆停舟是不想惹人起疑才如此安排。
往府中添人不是小事,稍有不慎就会引狼入室,她不便擅作主张,昨晚列了张用人的单子,打算今早与陆停舟商议。
她梳妆完毕,对玉珠道:“你去主屋问问,看陆少……看郎君起了吗?”
玉珠应声而去。
不多时,她一脸惊惶地回来。
“六娘,不好了。郎君昏睡不醒,段大侠已经找郎中去了。”
池依依心里一沉,站起身:“为何不醒?”
说着她已急匆匆往外走。
玉珠追着她出了门:“守夜的小厮说,郎君昨晚睡下以后再未叫人,他以为他受伤以后睡得沉,便一宿都未惊动。直到方才见日头渐高,这才进屋唤郎君起身,但郎君一直没有回应,只是沉沉睡着,怎么都叫不醒。”
池依依眉头紧皱,提着裙摆跑进主屋。
宋伯带人守在屋里,见了她,连忙上前相迎。
“夫人怎么来了?”
池依依越过众人来到床前,只见陆停舟侧身卧于床上,果然双目紧闭,纹丝不动。
“郎君有事,怎不向我通报?”
池依依语气微沉,抬手在陆停舟鼻端轻触了下,感觉到一丝热气,这才心神稍定。
宋伯面露愧色:“我们也是刚发现郎君不对劲,想着您昨晚忙了一夜,怕是正歇着,这才没敢打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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