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!你让我说你什么好!”韩当恨铁不成钢地道,“‘疏不间亲’你懂不懂?咱们是下属,人家可是主公的亲侄儿!你让主公给自己的侄子治罪,将来就不怕主公跟你秋后算账?”
黄盖听罢,怒不可遏,登时大骂道:“呸!韩当,想不到你竟是这种是非不分的小人!亏我这么多年把你当成好兄弟,明知有过而不直谏,我看你和那些奸滑之徒也没什么分别!”
“你……你不知好歹,我不与你分辩!”
韩当一听,也是怒从心起,心想我一番好意,免得你为主公所恨,你反倒怨起我来了?
“行了!吵吵嚷嚷,让将士们看见了,成何体统!”
程普厉喝道,他在军中的官职高于二人,年纪也稍长,二人都十分信服于他。
程普皱着眉,轻叹道:“公覆,义公,这件事我刚刚没有跟主公明言,并不是担心主公会因此记恨,而是我担心另一件事。”
“何事?”黄盖问道,“军中有人犯纪,若传扬出去,必令我军声威有损,还有什么事比这更加重要?”
程普道:“这件事是孙暠和他手下的士卒干的,我们都知道,可是,那孙暠一向与少主亲近,我只怕……少主也参与其中啊!”
“什么?!”二人一听,俱是一惊。
孙暠乃是孙坚之弟,孙静的长子,与孙策年龄相仿,二人自幼便是玩伴,交情甚笃。
孙策年轻气盛,极易被人引诱,他二人整日待在一起,若真是跟着孙暠犯下了什么大错来,那可如何是好?
想到这,黄盖也不禁沉默。
倘若孙策真的参与其中,要主公如何处置?
“那……现在该怎么办?”黄盖问道。
程普思虑片刻,道:“义公,你赶快去孙暠营里,把那几个犯事的家伙,统统抓起来,挨个审问。”
“没问题,我这就去!”韩当道,“那帮混蛋要是敢不老实,老子打死他们!”
“公覆,你去寻少主,无论如何不能让他再与孙暠厮混。”
黄盖应道:“放心,我这就去。”
两人说罢,各自行事。
程普眉头微皱,轻叹道:“少主,这个时候,你可千万别犯糊涂啊!”
……
此时,庐江郊外,一队人马疾驰而来。
一行大约五百军士,为首两员小将,皆形貌魁伟,其中一人,更是雄姿英发,仪表堂堂,眉宇之间,英雄之气尽显。
这二人正是孙策与孙暠两个。
今日闲来无事,孙暠便来寻孙策,邀他出营,以巡察敌情为名,实则是去郊外行猎散心。
孙策窝在营中数日,又无仗打,正自无聊,一听这话,便欣然应允,当即随孙暠而来。
来至郊外,也未曾见得什么猎物,于是孙暠便提议,再走得远一些,一行人径自往北,直来至一片竹林之外。
忽然,耳畔传来一阵动听的琴音,似是从竹林深处传来。
孙策勒马停下,细细聆听。
琴音袅袅,悦人心弦,当真是上乘技艺。
孙暠是个粗人,不懂音律,见孙策勒马停下,忙问道:“伯符,怎么不走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