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二名牧师围着她组成人墙,他们高举的十字架在月光下泛着令我作呕的银辉。
我从钟楼阴影里俯冲而下,第一个牧师的脑袋飞出去时,鲜血恰好溅在伊芙丽正在治疗的伤患脸上。
多美妙的巧合啊,那凡人惊恐的表情简直是最好的开胃酒。
第二个牧师的脊椎折断声,终于让她转过头来。
她瞳孔里却不见丝毫恐惧。
就在我的指甲即将刺入她眼球的前一秒,纯白的光罩突然炸开,我的手掌在离她脸颊三寸处化作焦炭。
腐肉烧灼的臭味中,我听见她袖中圣铃的脆响。
光明神的加护?我冷笑着甩落碳化的皮肉,新生的血肉在月光下蠕动。
这一次并不是只有你们有神的眷顾。
这种程度的防御能撑多久?三分钟?五分钟?
支援倒是来得很快,但没有用,我的诅咒生效得更快。
看着那些身披重甲的人类战士捂着心口跪倒,真是美妙。
但有个矮人战士却出乎我的意料。
他的胡子上还沾着魔族的黑血,战斧劈开空气的声响震得我耳膜生疼。
"杂种!离伊芙丽远点!" 他的怒吼混着矮人语的咒骂。
我侧身避开劈向面门的战斧,在他攻击范围边缘游走。
当他的斧刃堪堪擦过我的披风,我反手甩出三道血鞭缠住他的脚踝。
但这矮人竟生生扯断血鞭,连带着撕下我半块皮肉。
该死,比看起来难缠多了。
但没关系,伊芙丽的庇护马上就要消失了,以我的速度,这个矮人是跟不上的。
只是此时。
破空声突然撕裂战场。
寒意从脊椎窜上后颈的瞬间,我猛地翻身滚向一旁。
刚才站立的地方被划开了一道巨大的空间裂缝。
再慢上一秒,我就会被切成碎片。
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,拂晓。
后来他也在我的梦中也无数次出现,成为我心底最深的梦魇。
他戴着一个华丽的面具,眼神冰冷。
一百多年来,我第一次感受到从心底迸发的恐惧。
那是上一任勇者都无法带给我的。
我想逃。
但他太快了,我根本来不及反应。
任何技能,魔法,战技,在这种极致的速度和力量面前都是无效的。
没有什么精彩的对决,甚至没有交锋上一招半式。
剑光闪过时,我甚至感到解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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