褚英子没有说话,嘴角颤抖了两下。
银月忽然站起来,拿着自己手里的画走上前,隔着铁栅栏,展现在她面前。
褚英子的目光先是诧异,等她看向这幅画,眼睛却猛地睁大了。
这是一个女子的半身像,女子的脸,一半微笑,明媚娇艳如绽放的花,而另一半哭泣,枯萎见骨似恶鬼。
她的脚下,是一座悬崖,她正站在悬崖边,身后有一个很遥远的影子,模糊不清,手里有根线,一直延伸到女子的身上。那线,穿透了女子的胸膛,刺破了她的心。
她的笔,干脆利落地画出了一副红颜成枯骨,悬崖百丈冰的画面。女子内心的煎熬与挣扎仿佛跃然眼前。
这画还有种天生的魔力,生生挖开了看者内心最脆弱、最阴暗的地方。
此时的褚英子脑海中回旋着一个悠远的声音:“十年生死两茫茫,不思量,自难忘……”
脑海之中,他的样子竟陡然清晰起来!
褚英子伸手,着急地想去拿她的画,银月却收了回来。
而褚英子脑海里的脸竟然渐渐淡去了!
这幅画是魔鬼!
“给我……”褚英子伸手想拿,脸上却呈现出一抹痛苦之色。
银月的声音落下:“褚英子,人就一辈子,你甘心与他永无会期?”
沈翊看不见画,却注意到了褚英子的动摇,适时开口加了一把火:“若不供出他,你们看似安全,但是,你们却是站在悬崖的两头,背后都是万丈深渊,想要保持这份平衡,那你们的结局只能是……永不相见。”
银月居高临下看者褚英子,眼神流露出瘆人的黑,口吻却很是柔和,缓缓道:“你在这四方的铁窗下看着四角的天空。或许他能愧疚几个月,几年。但渐渐的,他终究记不起你的眉眼,你的红唇,就如这画一样褪完了色。而你记忆中他的脸,也终究会变得像这画中一般,一团模糊,直至空白。
你们的坚贞不屈、山盟海誓也会被时间冲洗得干干净净。提起你,他可能只会叹息一句,曾有个女人,为我杀了人。你的名字,你美丽的脸,他还能记得多少呢?你牢底坐穿,而他,子孙满堂……”
“不会!他说会永远爱我……不会的!”褚英子的眼里全是泪,表情也变得激动起来,“你瞎说!他说我是他见过的最美的女人!他怎么可能忘了我!把你的画给我!”
她唰地站起来,向前扑来,抓住了铁栅栏,想来抢银月的画。身后的女警将她拽住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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