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就是留给涤心、净念的机会。

现在的清玄，从两千多年起，重走了整条修行路，有了更多的体悟与修行，莫说涤心和净念，就是旧天道亲自来了，也要陷入苦战。

现在的清玄，就是行走的剑意。

此刻，这片剑域就是他的身躯与意志，连带着他与天道厮杀至残的毅力，与修道者强悍的意志。

清玄念动，净念与涤心的天地法相在剑域之中，竟像被无数无形之剑啃噬，时而显形，时而支离。

剑域内，无形剑意化作光丝，不断切割空间与时间的缝隙，任何抵抗都只换来更多的破碎声。

涤心一声闷哼，法相背后已被剑丝贯穿，血气沸腾中，强行运转“万劫寂灭咒”，以自身为刀，反向斩向剑域的根基！

净念眼底更是血丝翻涌，口中无声念诵清心咒，掌中印结如莲开合，试图以大寂灭之力压制清玄的剑道。

如今的战斗，已经不是灵根克制，而是更上一层楼的，道心之争！

他们双方，清玄为了自己的徒儿、宗门一战，涤心和净念则是为了守护旧天道与他们的道心而战。

他们都不能退！

清玄抬手横剑，霜风碎玉一震，剑意如潮水回涌，顷刻化为一条条看不见的剑脉，沿着二人气机逆斩而去。

“我想起你们了……你们是天道扰乱时空后，埋下对抗九州，防止自身毁灭的种子……”

清玄低语声如空谷雷霆，落在剑域之内却宛如因果钟鸣，震得净念眉心炸开血丝。

“你们在替谁守？替那个早就失道的天道，还是替你们自己坚守的虚妄秩序？”

话音未落，霜风碎玉在他掌中斩下一道虚空裂痕。

裂痕转瞬化作无数，刹那间吞噬净念脚下的法相根基，令他整个人几乎被迫半跪在碎裂的大地之上。

涤心怒吼一声，血气如潮燃起赤色火焰，双掌拍出，背后天地法相骤然张目，竟显露出一丝天道山水图的底色，想要将剑域重新镇压在原初秩序里。

可清玄微微一笑，双瞳深处浮现出与这世间所有剑相同的冷光。

“原本，这不是你们的人生。但……也不重要了，既然作出了选择，那就承受吧！”

话落，霜风碎玉自他掌中飞起，化作万千虚实交织的光刃，在剑域之中旋舞成无数旋涡。

“万刃归一·无极·灭！”

杀意四起！

生与灭是这个剑域的所有剑意的起点与终点，生灭循环，生生不息。

这一刻，剑域中再无空间可逃，净念和涤心的法相发出断裂的巨响，血色火焰倒灌己身。

在那无边无际的剑光里，唯有清玄立于中央，仿佛天地唯一的存在。

那剑意，将毁灭一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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