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当王至诚等人感到无奈之际,王一榴教授走了过来。王至诚主动上前,握住他的手,笑道:“欢迎你,梦兰同学。”
王一榴惊讶地问道:“我们初次见面,您怎么知道我的名字?”
王至诚笑道:“王一榴,1899年生,嘉兴人,字梦兰,1927年我回国时,曾去过你的母校,在学校的花名册上看到了你的档案和照片。”
“我记得了,”王一榴苦笑着说,“1923年我从上海圣约翰大学国学科毕业后,长期从事中学、大学英语及美术教育工作,这些年也算发展不错。”
“没错,现在您已经是左联的骨干了。”王至诚赞许地点头。敬佩王一榴的人品和才艺,从远道而来。
王一榴身边的钱杏邨补充道:“在书画方面,我只能算外行。但梦兰就不一样了,和至诚兄可以媲美。你们聊着,我的事务太多,得去忙会议事务了。”说罢,他匆匆离去。
王至诚望着钱杏邨匆匆离去的背影,感慨道:“钱兄如此繁忙,今日的会议非同一般啊?”
“是的,”王一榴一边陪着王至诚在校园中散步,一边解释道,“中央宣传部的干事潘汉年多次与创造社、太阳社的同志商议成立‘左联’,主要是为了与国字号争取宣传阵地。”
王至诚点了点头,思考片刻说道:“‘四·一二’事件给共字号、革命群众以及进步团体带来的打击仍历历在目。共字号的任务是反围剿,而我们文化界和艺术界,则需反对他们的‘文化围剿’。”
王一榴非常赞同:“国字号的反动派对革命根据地的军事围剿,和对国统区进行疯狂的文化‘围剿’,就没有停止过。当前的紧要任务迫切要求作家们团结一致,共同与国字号的反动派斗争。”
王至诚说道,“‘兄弟齐心,其利断金。’总结这些年郭沫若的‘创造社’,钱杏邨的‘太阳社’,周先生的‘语丝社’,以及茅盾的文学研究会之间的矛盾教训。只有各社团、各流派的作家们结成同盟,将矛头一致转向对‘新月派’梁实秋等为首的‘资产阶级代言人’的文化围剿,同时还要抵制外来者的文化侵略。”
王一榴看着王至诚,眼中闪烁着赞许的光芒:“你说得对。只有加强对文艺工作的领导,才能帮助革命作家们成立联合的团体,让他们更好地接受无产阶级和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,提高思想理论水平。”
“对,现在苏联的‘拉普’,日本的‘纳普’以及‘革命文学国际局’的成立,都为中国革命作家的联盟提供了支持。”王至诚总结道。
王一榴有些后悔地说:“当初就应该把王兄吸纳进‘左联’。”
“没有必要指责。”王至诚微微一笑,坦诚地说道,“不瞒一榴兄,我曾接到瞿秋白、潘汉年以及郭沫若的来信,他们在信中均提到,面对敌人的文化围剿,急需成立文化教育艺术界的大同盟。”
王一榴说道:“1930年春,潘汉年被撤销中国共字号驻莫斯科代表职务,携妻子回国。国共两党之间的宣传阵地争夺战即将展开,而周先生无疑是这场‘笔战’的旗帜人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