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至诚感慨回应:“原来如此。去年我曾拜访周先生,但他恰好不在,得到了许广平的热情招待。她曾提到她家与您家很近,没想到距离如此之近。如果早知道,我一定会去拜访您。”
茅盾微微点头,似乎对许广平的热情深感欣慰:“当时冯雪峰正住在我们家,或许因此许广平没有透露我家的具体位置。我和周兄虽然是同乡,但并未相识。”
“后来,我们认识,成了知交。”王至诚微笑着说道。
茅盾口若悬河,言语间满是对周先生的敬佩:“最初,我是在《新青年》上读到了周先生发表的《狂人日记》。这篇文章对我影响深远。”说着,茅盾背诵起《狂人日记》中的句子:“黑漆漆的,不知是日是夜。赵家的狗又叫起来了。”
王至诚也随声吟诵:“狮子是凶狠的象征,兔子则是怯弱的代表,狐狸的狡猾无疑是众所周知的……”
两人一唱一和,声情并茂地背诵着:“我看得出他的话中全是毒,笑中藏着锋利的刀。他们的牙齿白得厉害,整齐地排列着,这就是吃人的家伙。”
“我翻开历史一查,却发现历史没有年代。歪歪斜斜的每一页上都写着‘仁义道德’这几个字。我怎么也无法入睡,仔细看了整整一个晚上,才从字缝里看出真相,满本都写着两个字,就是‘吃人’!”
“自己想吃人,又怕被别人吃了,大家用着疑心重重的眼光,相互打量着……”
“没有吃过人的孩子,或者还有?救救孩子……”
茅盾的话语中充满了对社会的深思与批判。他接着说道:“正因为要‘救救孩子’,我与周作人、郑振铎等于1921年在北京成立了文学研究会。我们的宗旨是研究与介绍世界文学,整理中国旧文学,并创作新文学。我们主张文学应服务于人生,反对鸳鸯派那种旧派的游戏文学,反对‘唯美派’脱离现实,所提的‘以文学为纯艺术’的观点。”
“而你事业上的真正贵人是周先生。”王至诚说着,给茅盾倒了一杯热茶,心中对这位文豪愈加钦佩。
茅盾端起茶杯,虽来不及细品,只喝了一小口,轻轻放下,脸上流露出思索的神情:“没过多久,周作人、周树人、钱玄同、林语堂等也成立了‘语思社’,成为主要骨干。周先生与创造社、太阳社等发起了‘革命文学论争’。他还写信寄往日本,建议我在今年4月回国担任左联执行书记。虽然婉言难以谢绝,但只需提前一个月从日本来到上海即可。”
王至诚应声说道:“茅盾和周先生无疑是中国文坛盟主,理应成为新成立的作家联盟的两大支柱。”
“中国人才济济,我又何德何能啊!”茅盾谦逊地说,眼中却闪烁着对文化事业的坚定信念。
“1929年10月中旬,我们在公啡咖啡馆的二楼召开了左联第一次筹备会议,参加者有潘汉年、阳翰笙、冯雪峰、钱杏邨、夏衍等十位,哪一位能算得上不称职呢?”茅盾的话语中透出一丝自豪。
王至诚想起上海的白色恐怖,缓缓站起来,忧心地说道:“戴笠和徐恩曾这些人,无处不在,无时不在。”
“走吧。听了兔子叫还不种黄豆了?”茅盾说道,眼中闪烁着坚定的信念,热情地邀请王至诚,“这片土地上,文学需要我们去扞卫,历史需要我们去书写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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