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星泽第二天便从汤狗县医院溜走,肩上斜挎着那杆二百五长枪,天黑后回到魇市直奔目的地。
所谓的蜡像公馆仓库,瞅着就像被时代遗弃的垃圾场。
门前是一个带围墙的院子,里面堆满了杂物。
里面仓库墙皮掉得乱七八糟,门梁上的蜘蛛网能织成毛衣,一看就很久没人打理。
周星泽问过离这仓库不远的一小卖铺老板,对方嚼着口香糖说:“就一老头搁这儿守着,别的没了。”
周星泽抬手敲门,砰砰砰三声,门上的灰跟着往下掉。
敲门声硬生生磨了三分钟,门缝才吱呀一声裂开。
“谁?”
门后站着个穿黑衣的老者,脸上爬满老年斑,整个人透着股沉沉的死气。
他那双手如老树皮,指腹上凝着层蜡似的白,脸色更是白得吓人,像是常年不见光,连点活气都欠奉。
周星泽抬眼:“你好,来检修煤气管道的。”
老者眼皮都没抬一下:“这儿没那东西。”
周星泽继续戳在仓库门前,身上那件深蓝工装半新不旧,肩上斜挎的工具包鼓囊囊的,手里还拎着把沉甸甸的扳手。
脸上挂着点笑,瞧着挺和气,眼神却有点游移。
“大爷,”他继续开口道,带着点自来熟的热乎,“您瞅这天,燥得邪乎。”
“我看您这水管子怕不是不顶用了,年头久了容易锈,保不齐啥时候噗嗤一下,给您来场大水漫金山,泡了家什多糟心?”
“我这儿专业疏通检修,上门服务,价公道,童叟无欺。”
话落,四周静得能听见耳朵里嗡嗡响。
那干瘦老头眼皮耷拉着,过了半天才撩开条缝,浑浊的眼珠子没带半点温度扫了他一眼,嗓子沙哑道:
“水管?呵……这儿也没那东西。”
周星泽脸上的笑僵了一瞬,快得抓不住。
他立马打了个哈哈,手在工具包上拍得啪啪响:“哟,是我眼拙了!大爷您这境界高,绿色环保,省气省水的标兵!”
“不过……这电线瞧着也悬,风吹日晒的,绝缘皮一老化,万一走火……”
他搓着手,一脸“您捡着便宜”的表情,“我捎带手给您查查?安全第一嘛。”
老头那张枯树皮脸没动分毫,嘴角往下撇了撇,挤出点凉飕飕的嘲讽:“电?更没有。省省吧。”
“嗬。”
周星泽笑出声,肩膀跟着颤了两颤,“没水没电?大爷,您这是在喝风修仙?”
“这地方,怕不是耗子来了都得哭着搬家。没水没电,人怎么活?靠晒太阳?”
阴影里,老头那双浑得发浊的眼睛突然抬起来,直直钉在周星泽脸上。
那目光阴得能拧出水,裹着股沉沉的死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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