胖子一边踉跄着起身一边碎碎念:“我去您这分量赶上半头猪了……撑住啊领导!等出去咱直奔夜市,来三斤酱肘子配二锅头,妥妥给您续上蓝条!”
就在周星泽被背稳的刹那——
走廊窗外,那口扣了不知多久、把医科大闷成铁桶的“黑锅”猛地抖了一下!
浓稠得化不开的黑雾疯狂翻涌,竟开始变淡。
一缕贼拉细的光刺,滋啦捅破雾层,啪嗒啪嗒砸在满是血污的地砖上。
“看——!”苏知音突然指向窗外,剑尖都在抖,“这破雾……在崩解!”
几乎是眨眼间。
实验楼里、操场上那些直挺挺晃悠的血尸,成了断线木偶,扑通通全趴地上去。
烂肉化黑水,咕嘟咕嘟冒泡往地缝里钻。
那呛得人喉头一哽的邪气,唰地没影。
呜——呜——呜——
警笛声扎进耳朵。
远处传来人喊“上,救人!”,还有噼里啪啦的跑步声。
“是我们诛邪卫的人!”
胖子一蹦三尺高,差点把周星泽从背上甩下来,“熬出头了哥!咱真熬出头了!”
……
周星泽是让消毒水味呛醒的。
眼皮沉重,掰了半天才裂开条缝。
白光晃得人眼疼,缓了老半天才瞅见白花花的天花板和吊瓶。
浑身跟被压路机碾过八遍一样,骨头缝里都透着酸。
他想蜷蜷手指头。
嘶——!
左胸口跟扎了根针般,疼得他一激灵。
手往那一摸。
没摸着皮肉,也没摸着纱布,倒触着块硬邦邦、凉飕飕的玩意,表面还有棱棱坎坎的纹路。
周星泽心尖咯噔一下,困意炸成窜天猴,哧溜一声跑没影。
他支棱起来,扯开病号服领口。
惨白灯光怼着他左胸口……
我嘞个大擦!
心脏上边那片皮色不对劲啊!
没半分人样,白得跟羊脂玉掺了珍珠粉般,还泛着不锈钢盆那种冷光。
更邪乎的是,那地密密麻麻全是鳞状的纹,棱贼拉锋利,透着股老掉牙的蛮荒味!
龙鳞???
这俩字在他脑壳里爆响!
寒气从尾椎骨飙到天灵盖,比在鬼域里让那人偶怨毒眼神盯着还瘆人。
合着自个成了人形哥斯拉挂件?
龙人化不是临时的吗?
这鬼东西还死皮赖脸不消失?
下回变身还能掰扯回来不?
别真成了四脚吞金兽……呸,是四脚圣主!
老子连个对象都没捞着呢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