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前朝宁下在他身上的毒在押往大理寺的当日就解了,楚长渊想让他供出楚长泽,自然不会让他轻易死了。
深夜,高开蜷缩在草堆里,突然听见墙根传来细微的抓挠声,一只灰鼠不知从何处窜进牢房,脖颈上还系着个布条,高开一把捉住灰鼠,解开它脖子上的字条展开来,上面写着:“西墙第三块砖,假死药。”
他眼睛一亮,看来楚长泽没有放弃他。
将字条吞入腹中,他颤抖着摸向那块青砖,松动的泥灰扑簌簌落下,果然,楚长泽没有骗他。
子时,月光照进天牢,一地斑驳,高开悄悄抽出那块青砖,墙后竟真的藏着个药瓶,他拔出瓶塞,倒出药丸,塞进口中。
翌日凌晨,狱卒来查房,走到高开的牢房时,无意中一瞥,登时惊得张大了嘴。
天牢里,高开半靠在墙上,脸色铅灰,双目圆睁,七孔流血,已死去多时。
听风苑里,楚长渊握着一杯茶。
“高开死了,被毒死的。”
朝宁瞪大了眼睛,“解药不是已经给他吃了吗?”
楚长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,“是楚长泽下的毒,他派人凿开了天牢西墙那块砖,将毒药放在了里头。”
朝宁眉头微蹙,“高开是自愿赴死?”
楚长渊摇摇头,“不清楚,是不是自愿已经不重要了,大理寺对外公布的结果是畏罪自尽,他死了,祭台立柱被偷换的罪责就止步于此,无法再查下去了,我今早刚给父皇述完职,父皇的意思也是不深究了。”
朝宁点点头,并没有多惊讶,金矿那么大的事都没扳倒楚长泽,何况是这次。
“我走了,灵山那边就快完工了,我得盯着。”
楚长渊走后,朝宁想起来要给殷暮宸配止疼药的事。
院子的一些草药已经晾干,她很快就配好了一副药,命厨房煎好后,端到了殷暮宸卧房。
“试试看。”朝宁双手拖腮望着他。
“这是什么?”殷暮宸望着又一碗黑漆漆的药汁蹙眉。
“我看你吃饭的时候太艰难了,专门为你熬制的止疼药。”
殷暮宸对朝宁极其信任,端着碗一饮而尽。
一炷香之后,殷暮宸望着她含糊道:“我舌头麻了!”
“呃......可能是止疼药的分量下的有点重了。”朝宁挠着头,有些尴尬。
又过了半个时辰,殷暮宸整张脸都麻了。
朝宁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脸,“真没感觉?”
殷暮宸闭着眼挠了挠她手心,他说不出话也睁不开眼,除了意识清醒,脸上一点感觉都没有。
朝宁捏着他的脉,脉象倒是平稳,没什么大碍。
南澈只教了她治病,没教过她怎么给病人止疼,这止疼药是她自己摸索出来的,还没试验过,就直接给殷暮宸用了,是她大意了。
“起码你不疼了,明日我把止疼药的分量减半就成了。”
殷暮宸想说不必了,但他舌根发麻,一句话也说不出。
朝宁却来了兴致,拿着毛笔蘸了墨,在他额头上写了个王,鼻头描黑,唇角两侧各画了三根胡须,一个老虎头画好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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