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您既然这么忌惮齐王,不用玩这些花样,直接下旨处死齐王多痛快!还不用牺牲百姓,好歹您食用的粮食,穿的衣衫都来自这些蝼蚁呢,总不好端起碗来吃饭,放下筷子骂娘吧?”
黄德胜今天是抱着必死的心,把半辈子的耐心都扔了,把一辈子的涵养也扔了。
他就想临死痛痛快快地骂一场。
这个女人,他早就忍够了。
全朝堂一片安静,只有他的痛骂声在回荡。
梁言栀被骂得面红耳赤,好几次站起来,又坐下去。
她活了二十五年,平生第一次被人指着鼻子咒骂。
她竟无言以对。
御史台大夫任国荣跳起来,骂道:“黄德胜,你个老匹夫,你娘死的时候怎么没把你带走,省得你死无全尸,害她老人家九泉下不安!”
黄德胜看着任国荣,笑了笑,说道:“任国荣,你忘了初心!你已堕落,泼妇骂街,人身攻击,毫无技术含量,跟下官好好学习吧,像个真正的御史,青天白日照鉴明,乌纱帽下系百姓。”
任国荣哑口无言。他确实急着为太后出头,失了一个御史的体面。
“留点力气,大陈亡了,你记得去骂该骂的人,下官只是一个有点良心的御史,在尽一个御史该尽的责任。就算是死,我也死得其所。”
黄德胜大义凛然。
任国荣被他的气势威慑到,内心愧疚。
梁言栀恨不能把黄德胜碎尸万段,却忽然想起来悟真道人说的话:“再不高兴,也不能杀御史。御史是诤臣,你如果杀了御史,他便可以青史留名,你则遗臭万年。”
她拳头握起又放开,放开又握起。
整个大殿一片安静。
等了好一会子,太后恢复平静,说道:“黄爱卿的忠心,天地可鉴。朕还想听听其他爱卿的意见。”
夏致远斟酌再三,站了出来,说道:“黄德胜,礼仪尊卑,应铭刻在心。你如此疾言厉色地指责太后娘娘,已经不是谏言,而是以下犯上,该当忤逆论罪。”
太后娘娘热泪盈眶:说得好!
黄德胜奇怪地看着夏致远,道:“依着夏大人,当如何?”
“施以剐刑,诛九族。”
黄德胜冷笑一声:“我这些日子就奇怪,怎么有的人如此割裂?你这样的奸佞头子,怎么会带头揭发奸佞?现在我懂了,你只是想下官死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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