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月五,立夏日。
经过春日温养,本应万物繁华。
但……
天降暴雪,覆灭生机。
千百年积攒起来的农业经验,在无序且频繁的天灾面前几乎失去意义,曾经那些用来指导农业生产的谚语成了妄想,逐渐被“夏雪压青苗,饥荒无处逃”之类绝望的悲呼所替代。
天灾无情,席卷一切,貌似很公平。
可真的公平吗?
苍天知道,拒巫城的矿工们也知道……
下夜班回途的矿工们仰头望天,明明正值壮年,却身体佝偻,脸上布满皱纹,雪沙将黑发染白,仿佛在暗示他们的结局。
他们清楚的知道,灾难只会放大不公,而非消除差别。
什么在末日之下人人平等,简直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。
所谓末日,只是他们的末日!
不信问问这无良老天,朝野之上又有谁被影响到呢?
摊开奏折,几笔一划,玉玺轻压,饿殍遍地,哀鸿遍野。
仅此而已……还能指望那群何不食肉糜的饿狼,真情实意的为自己演奏哀乐吗?
血染的不公早已压的他们麻木不堪,因此他们并没有思考矿区会冻死多少人,也没有思考以后该如何生存,因为他们都可能挺不过当前的难关。
黄波到达家门口,猛灌一口烈酒,忐忑不安的挪开门。
他害怕见到妻儿冻死的场景……却没想到里面欢声笑语,仿佛在庆祝着什么。
黄岩枷见到父亲回来,跳下木床小跑到黄波身前,举着银子笑的很开心:
“爹,你看,这是赵大侠给咱们发的。”
“昨天我才冒犯到赵大侠,你怎么可以收他的钱!”
黄波有些害怕,这可以说是天降巨财,担心背后有什么祸事,因为他听说过,有些江湖人士在杀掉得罪自己的人之前,喜欢故意戏耍一番,美其名曰杀人诛心……
黄岩枷撅起小嘴:“爹,这是赵大侠偷偷过来发的,每个人都有。”
黄波有些疑问:“既然是偷偷过来的,你怎么知道是赵大侠给的?”
黄岩枷眼睛转了两圈,把脑袋探出屋外确定四周无人后,吃力的将门盖上:
“爹,你别告诉别人,我昨天偷偷去找赵大侠,请他收我为徒……”
黄波快吓死了,语气颤抖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