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光移过货架,照在她攥紧的拳头上。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,掌心的茧子被磨得生疼。她试着再次发力,箱子依旧没动,右腿的疼却更清晰了,像有无数根针在扎。
梁平的手刚触到二姐微凉的指尖,口袋里的龟甲突然猛地一跳,像被烫了似的硌着掌心。他心里咯噔一下,这跳不是之前的温热悸动,而是带着股尖锐的急——像爷爷当年卜卦时,龟甲预示凶兆的震颤。
“快!”他没顾上细想,拔腿就往仓库深处冲。林薇和晓冉举着手电筒紧随其后,光柱刺破瓢泼雨幕,在摇晃中扫过堆如山的货箱,最终定格在仓库最里侧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上。
门从里面反锁了,暗红色的铁锈顺着门缝往下淌,像凝固的血。门缝里透出点微弱的光,混着外面的雨声,隐约传来二姐带着哭腔的声音,气若游丝:“……别推……那箱子……压着我的脚了……动不了……”
“二姐!”梁平头皮一炸,扑到门前。这扇铁门比刚才的木门厚实得多,锈死的锁孔里插着半截断钥匙。他没时间找工具,猛地想起周砚教过的“寸劲”,沉腰立马,将气运在肩头,对着门锁旁边最薄弱的铁皮,狠狠撞了过去!
“哐当——”一声巨响,铁皮被撞得凹陷,却没破。二姐的哭声更急了:“平平……别撞了……疼……”
“姐你忍着点!”梁平额角青筋暴起,摸出后腰别着的折叠刀,对着凹陷处的缝隙猛撬。林薇和晓冉也上前帮忙,三人合力又拽又踹,终于在铁皮上撕开道口子。梁平伸手进去,摸到里面的门闩,使劲一掰,“咔啦”一声脆响,门开了。
仓库里弥漫着潮湿的霉味,手电筒的光柱扫过,只见梁盼娣半靠在货箱上,右腿被个印着“酱油”字样的纸箱死死压住,裙摆早已被血浸透,脸色白得像纸。旁边散落着摔碎的玻璃瓶,深色的液体混着雨水,在地上积成一滩。
“姐!”梁平冲过去,小心翼翼地想挪开箱子,却被二姐按住手。
“别碰!”梁盼娣疼得吸气,“下面……好像有碎玻璃……”
林薇已经摸出手机打了120,报地址时声音都在抖,却没忘了加句“麻烦带点处理玻璃划伤的工具”。晓冉则从背包里翻出急救包,蹲下来轻轻掀开梁盼娣的裤脚,倒抽一口冷气——伤口深可见骨,还嵌着几片碎玻璃渣。
“忍忍,二姐。”梁平的声音发紧,从晓冉手里拿过酒精棉,想先消毒,却被梁盼娣攥住手腕。她看着弟弟通红的眼睛,忽然笑了,笑得比哭还难看:“傻小子……哭什么……姐当年练剑时……比这狠的伤都受过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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