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个黄毛连滚带爬地跑了,巷子里只剩下他们四个,还有满地狼藉。老四瘫坐在地上,手抖得厉害,却咧着嘴笑:“我……我刚才没拖后腿吧?”
老二揉着发酸的胳膊,笑得直喘气:“何止没拖后腿,你那几下比鞭炮还管用!”
老大拍了拍梁平的肩膀,手劲比平时轻了些:“疼吗?刚才踹那一脚,够劲。”
梁平摇摇头,又点点头。后背的淤青被扯得发疼,心里却像卸了块大石头。月光穿过梧桐叶的缝隙照下来,落在他手腕的胶带上,竟有种奇异的安宁。
“回去吧,”他捡起地上的书包,“明天还得上课。”
往宿舍走的路上,老四忽然说:“其实……我刚才砸瓶子的时候,腿都软了。”
老大哈哈大笑:“谁不是呢?但你看,真豁出去了,也没那么难。”
梁平看着他们的背影,忽然想起老大说的“层次”。或许往上爬很重要,但有些时候,总得有人站出来说“不行”——不是为了争输赢,是为了让那些道理,那些书里教的“直道而行”,不至于被踩得太难看。
夜风掀起他的衣角,后背的疼还在隐隐作祟,他却觉得,今晚的月光,比任何时候都亮。
天刚蒙蒙亮,宿舍楼门口的梧桐叶上还挂着露水,梁平他们刚洗漱完准备去操场晨跑,就见一个身影气喘吁吁地冲过来,怀里抱着个白色医药箱,额前的碎发都被汗打湿了。
是晓冉。
她一眼就看见梁平袖口没来得及缝补的破洞,还有老大脸上没消的淤青,眼睛瞬间红了:“梁平!你们……”话没说完,眼泪先掉了下来,“我爸昨天听门卫说有人在巷子打架,我猜就是你们!”
她把医药箱往石桌上一放,手忙脚乱地打开,碘伏、棉签、纱布滚了一地。“让我看看,伤哪了?是不是又被那几个人打了?”她拉过梁平的胳膊,看见手背上的擦伤,声音都带着颤,“怎么这么不小心?昨天让你早点来我家,你也不说清楚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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