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是怕,”梁平斟酌着说,“他们敢在学校附近收保护费,肯定不止欺负过我们。要不我们先告诉导员,或者报警?”
“报警?”老大嗤笑,“警察来了他们早跑了,回头还得找我们麻烦。”他摸出手机,“我现在就给我表哥打电话,花五千块,让他们躺医院里反省反省!”
梁平看着他拨号的手,忽然想起晓冉她爸说过的“刚易折,柔能存”。他一把按住老大的手:“哥,钱花在这上面不值。你刚才说‘有的是钱,不想这么花’,那就把钱花在正经地方——我们联合其他宿舍,一起收集他们的证据,总有办法治他们。”
老大愣了愣,看着梁平认真的脸,又摸了摸自己肿起来的腮帮子,慢慢放下了手机。
“行,”他喘了口粗气,“就听你一回。但要是没用……”
“没用再想别的办法。”梁平看着他,“总比让你表哥把事闹大强,真动了手,你说不定也得受处分。”
窗外的月光照进宿舍,老大脸上的伤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清晰。他忽然叹了口气:“妈的,以前觉得打架能解决一切,现在倒觉得……你说的好像有点道理。”
梁平笑了,从书包里掏出晓冉给的药膏:“这是治跌打损伤的,我给你抹上。”
药膏凉丝丝的,抹在脸上却没那么疼了。老大看着梁平低头拧药膏盖子的样子,忽然觉得,这小子最近不光看书入迷,好像还比以前靠谱多了。
梁平去图书馆还书的路上,被三个黄毛堵在了教学楼后的夹道里。正是午休时间,这里少有人来,墙根堆着废弃的课桌椅,风一吹,塑料袋在地上打着旋。
“又是你。”为首的正是上次收保护费的那个,嚼着口香糖,眼神扫过梁平的帆布包,“你那几个室友呢?没跟你一起?”
梁平往后退了半步,后背抵着冰冷的墙:“我一个人来的。”
“正好,省得麻烦。”黄毛使了个眼色,另外两人立刻上前,一把夺过他的包,翻了个底朝天。课本、笔记本、还有那本《焦氏易林》掉了一地,钱包被掏出来,里面只有几张皱巴巴的零钱,加起来不到五十块。
“妈的,”翻包的矮个子骂了句,把钱包扔在梁平脸上,“这小子穷的就剩看书了?上次你那室友不是挺有钱吗?”
梁平没说话,蹲下去捡书,手指被《焦氏易林》的硬壳划了道小口子。
黄毛看着他手里的书,忽然觉得好笑:“都穷成这样了,还看这些破玩意儿?能当饭吃?”他抬脚想踩,被梁平猛地护住——书里夹着晓冉写的便签,不能脏了。
这举动彻底惹恼了黄毛:“还护着?看来是没挨过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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