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的胤儿……”沐流筝的声音瞬间哽咽。这位沐家最受宠的大小姐一辈子没掉过几滴泪,此刻却死死攥着丈夫的胳膊,指甲几乎嵌进他肉里。
她的目光落在茶几底下,那里有只粉色的小皮鞋,鞋面上绣着的小兔子被血染红了一只眼睛——那是她上星期给芽芽绣的新年礼物。
“流筝,别怕。”丰爵搂住妻子,声音冷得像淬了冰,“萧何,让‘夜枭’所有成员进入一级戒备,封锁港城所有海陆空通道。告诉他们,就算是只苍蝇,也要查清楚它翅膀上有没有带血!”
“是!”萧何的军用靴在地上踏出沉重的声响,他刚把祁京肆发来的消息调成已读——那位游走在黑白边缘的祁家继承人发来的消息只有四个字:活要见人。
沐山河拄着和贺兰震天同款的拐杖,两位老将军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滔天怒火和剜心的痛。他们并肩作战几十年,从鸭绿江打到南海诸岛,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,可此刻看着满地属于晚辈的痕迹,那股无力感几乎要将两个铁打的汉子淹没。
沐山河老爷子的声音带着老态的沙哑:“震天,我们的兵,没那么容易死!”
“闭嘴!”贺兰震天猛地打断他,拐杖重重顿地,“我贺兰家的种,丰家的小子,没那么容易折!纪香三岁就能把毒蛇扔进仇人的被窝,她带着苍胤和三胞胎,还有婉清和小辞,一定是自己走的!”
话虽如此,老将军却背过身去,偷偷抹了把眼角——窗台上那盆贺兰纪香亲手养的紫藤,花瓣落了一地,像极了当年婉清消失时溅在他军装上的血。
时间像块被冻住的铅,一分一秒都重得让人喘不过气。
司婉挺着孕肚赶来时,一进门就被贺兰桓扶住。她摸着自己的小腹,看着那片狼藉,眼泪止不住地掉:“纪香那么厉害,三胞胎那么聪明,一定没事的……”可话没说完,就被贺兰桓通红的眼睛堵了回去。
“砰!”井灿撞开侧门冲进来,公文包掉在地上,里面的春节行程表散落一地。那张用荧光笔标着“带三胞胎拍年照”的纸页,此刻被风吹到贺兰桓脚边。
“香香呢?丰苍胤呢?”这位跟着纪香出生入死多年的左膀右臂,此刻脸色惨白如纸,他指着正厅的碎屏电视,“监控全被黑了,最后画面是……是‘彼岸花’的人闯进来说要抓活的!”
井柒紧随其后,她的笔记本电脑在进门时磕到石阶,屏幕裂成蛛网。可这位顶尖黑客顾不上心疼设备,指尖在触屏上疯狂滑动,一行行乱码跳出来又消失。
“不行,他们用了量子病毒,连太外公留下的防火墙都被击穿了……”她的声音带着哭腔,突然想起昨天还和笙笙视频,小家伙兴奋地说要教她破解守界者的能量密码,“傅霄霆呢?他去赵慕尧的事怎么还没回来?”
祁京肆和傅霄霆几乎是同时破窗而入的。祁京肆的黑色作战服上还沾着硝烟,作为丰苍胤最信任的副手,他刚端掉“彼岸花”在城西的一个据点,手里的加密通讯器还在发烫,最后一条信息是丰苍胤一小时前发的:“守住老宅,等我回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