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过三巡,冰威士忌杯沿的水珠滑落,与祁京肆袖口未干的咖啡渍重叠——那是刚才在贺兰纪香家打翻的。酒保递来第三杯时,他终于对着手机黑屏笑了笑,删掉了存了三天的对话草稿。
威士忌杯壁凝结的水珠像极了卓倾城藏在西装袖口未干的泪,水晶吊灯把每个陪酒女郎的脸都照成记忆里那人微笑的模样。
“你们都滚出去!”卓倾城推开身边的陪酒女郎。
等她们慌慌张张离开后,卓倾城松领带的动作带着自暴自弃的狠劲,第三杯山崎12年入喉时终于呛出哽咽。
不断按亮手机屏幕又熄灭,锁屏照片里三人合影的角落被他拇指摩挲得发烫。
调酒师摇壶的冰块声像极了他胸腔里碎裂的东西。
隔壁包厢里爆发的笑声阵阵传来,而他坐在包厢里像一座正在融化的冰山。
而傅霄霆,与他俩笑着干杯说:“早该庆祝单身,”先陪喝闷酒听抱怨,再讲自己更惨的失恋史,最后举起手机录下两人醉态威胁要发相亲群。
然而,三杯酒下肚后,突然把脸埋进掌心说:“还是好想她!”
最后,醉倒在祁京肆背上嘟囔:“你们比姑娘靠谱!”
卓倾城推开包厢门出去外面抽烟,走廊的冷风灌入衣领,他松了松领口试图压下酒意。迎面却撞上一个被人追赶的身影。他下意识扶住对方手腕,却在看清那张与贺兰纪香七分相似的脸时骤然松手,喉结滚动间扯出冷笑:“这么巧?”声音却比夜风更涩。
南宫蝶踉跄后退时发丝散落,露出耳垂上那颗与贺兰纪香同款的朱砂痣。卓倾城瞳孔微缩,那句“抱歉”硬生生卡在喉间。
“对不起,对不起!”南宫蝶赶紧道歉。
走廊昏暗的壁灯将那道背影勾勒得纤细熟悉。卓倾城烟蒂从指间跌落,火星溅上锃亮皮鞋——那转身的弧度、发梢扬起的弧度,与记忆分毫不差。直到对方受惊回头,他才发现眼角少了那颗泪痣,恍然松开攥住她手腕的掌心,霓虹灯牌透过玻璃窗在两人之间投下泾渭分明的红蓝光影。
走廊的灯光斜切过他的侧脸,将紧绷的下颌线映得愈发冷峻。衬衫袖口随意挽起,露出的腕骨因攥紧的拳头而微微发白。
“她在那儿!”四五个黑衣人追过来喊道。
南宫蝶慌不择路,突然抓住卓倾城的小臂,指甲几乎嵌入他衬衫布料,喘息未定便拽着他冲向消防通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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