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……”

冯世刚准备开口，凌冽的视线便如光柱般投下，即便是现在变成小龙虾的冯世，也能感知到那奔流的神气。

那毫不掩饰的神辉如同太阳般投下无数光辉，刺痛冯世的皮肤，亡灵们哀嚎着缩回手臂，阿瓦尔狂喜地呐喊：“你们完蛋了！看呐！这便是天父的荣光！尔等邪祟审判之时到来啦！”

在阿瓦尔癫狂的笑声中，冯世拔腿就跑，没有一丁点犹豫。

他不清楚被称为耶和华的至上存在为什么会将注意力投射于此，但冯世很清楚——变成凡人的自己，没有弑神枪的自己，在神灵眼中也不过是可以随意拂去的尘埃罢了。

除非自家老板出手，但现在就连阿比盖尔都联系不上塔维尔，天知道祂去干啥了！

冯世不知道的是，他的老板，亲爱的塔维尔先生，此时正艰难地把莎布尼古拉斯的触手从自己灰色的织物里拔出去，并考虑要不要给猥亵双子填一个或者不止一个弟弟妹妹什么的，委实没有精力关注别的事情。

如此幸福，阿瓦尔张开双手，拥抱从天而降的光芒。

他的眼前已经浮现天堂美好的模样，没有重力的身体脱离大地的束缚，在无穷的光芒中缓缓上升。

可现实却给了他一记重拳。

那视线只停留片刻就毫无兴趣的离开，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恋，仿佛他只是一块不起眼的石头，又或者无关紧要的背景，于是无穷无尽的光芒也随之消失。

阿瓦尔的表情崩溃了，他像一个傻瓜一样维持的原来的动作，仿佛这样就能等来神灵的垂怜，但直到他再度被亡灵们摁在地上，冯世归来，牧师心心念念的天父也没有再多看他哪怕一眼。

终于认清现实，阿瓦尔面如死灰，像是被抽掉了骨头一样任由亡灵们把他捆起来，哪怕亵渎神明的邪魔外道站在自己面前他也懒得理会。

打击太大陷入自闭了属于是。

“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？”

冯世没好气又困惑，他跑到半路发现神の注视不见了，回来就发现阿瓦尔面如死灰，像是被ntr又无力反抗的苦主，在悲惨的现实面前自暴自弃。

然而阿瓦尔并没有回答冯世，也不知道是以非暴力不合作的方式维持对上帝的忠心，还是已经无法对外界的刺激做出应对。

冯世有些头疼，原本他还能用“再不老实交代就玷污你的灵魂，让你上不了天堂”威胁牧师，问题是上帝先把牧师抛弃了，他反倒难办了。

果然还是吃掉算了！

冯世冷酷地计算。

魔女本就是吞噬灵魂的魔物，阿瓦尔如同死灰般绝望的灵魂简直是魔女最好的养料，足以让自己减少半天以上的恢复时间。

try{mad1();} catch(ex){}

有了力量很多事情都能迎刃而解，反正牧师已经死了，还没神管，可以废物利用。

反向思考，拷问太浪费时间，说到底炮灰又知道多少东西？

鬼知道那个被当做“上帝”的东西发什么神经，考虑到之前马什对卡莲异乎寻常浓厚的兴趣，冯世现在很担心女儿们的安全。

“总而言之。”

冯世微笑地对幽灵们说：“能麻烦让我和这位先生独处一段时间吗？放心，很快就好，一点也不痛。”

摇曳的幽蓝色“海草”们沉默片刻，纷纷消失，把空间留给冯世和阿瓦尔，但仍有好奇的亡者将耳朵贴在地板、墙面和天花板上。

很快它们听到了悲惨的呻吟，以及沉闷又黏糊糊的声音，一个幽灵想到了蟒蛇吞咽猴子的场面，那些机敏的小兽被勒断肋骨，窒息而死。

然后那粗壮的恶兽会蠕动肌肉，一点点把猴子挤塞进湿润的喉咙，有时候猴子没有死透，还会可怜地抽动双腿。

有点恶心，但仅限于此。

且不提亡灵里本就有嗜好活人祭祀的阿兹特克人，其他印第安族群也没有人权概念，更不要说死的是白人。

亡灵们内心毫无波澜，只是觉得这诡异的吃法不大健康，怎么着也得煮熟吧？

哦，灵魂没法煮，那没事了。

另一边，卡宅邸，冯世离开几分钟后。

卡莲无趣地摊在长木椅上，像是断电的机器人。

在这个沙发还没出现的时代，一条长木椅加上一床被子就是懒人最好归宿，可惜用于打发时间的除了幼稚的过家家，就只有故事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