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彪等人将刀架在杜明和他那几个亲卫的脖子上,将人死死按在地上。
杜明一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,他挣扎着,嘴里发出“嗬嗬”的声响,眼睛死死瞪着秦烈。
“秦烈!你这是谋逆!是兵变!张百总绝不会放过你的!”
秦烈根本没看他一眼。
他缓步走到那群跪地投降,瑟瑟发抖的守军面前。
这些人一个个面黄肌瘦,身上的军服破旧不堪,手里的兵器也是五花八门,许多人连像样的铁甲都没有。
这就是杜明带了二十年的兵。
秦烈停下脚步,冰冷的视线从一张张恐惧的脸上扫过。
“抬起头来。”
他的声音不大,却让所有人都打了个哆嗦。
没人敢动。
“本官叫你们抬起头!”
秦烈声音一沉,跪在最前排的几个守军身体猛地一颤,不由自主地抬起了头。
有了第一个,就有第二个。
很快,所有人都抬起了头,不敢与秦烈对视,却又被迫看着他。
“就在刚才,你们的杜把总,把你们当成了弃子。”
秦烈指了指紧闭的堡门。
“他关着门,宁愿看着友军被‘鞑子’追杀,也不愿伸出援手。”
他又指了指地上狼狈不堪的杜明。
“他甚至下令,对自己人放箭!”
“这种视你们性命如草芥的人,也配做你们的把总?”
一番话,让在场的守军脸色更加煞白,许多人悄悄地瞥向杜明,眼神里多了几分怨恨和后怕。
秦烈将他们的反应尽收眼底,冷笑一声。
他朝白彪使了个眼色。
白彪会意,咧嘴一笑,带着他那伙“鞑子”,一把扯掉了头上的辫子,抹掉了脸上的油彩,露出了底下大洪士卒的面孔。
“看清楚了!”
秦烈厉声道。
“他们不是鞑子!他们是老子的兵!跟你们一样,都是大洪的兵!”
“这场所谓的‘鞑子来袭’,不过是本官奉百总令,进行的一场演习!”
“目的,就是要看看,谁是忠勇之士,谁是临阵脱逃,甚至背后捅刀子的懦夫!废物!”
演习?
跪着的守军们全都懵了,面面相觑,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。
杜明更是气得一口血堵在喉咙,差点当场喷出来。
无耻!卑鄙!
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!
秦烈根本不给他们思考的时间,他一脚踹开旁边一个装着军粮的麻袋。
黄澄澄的粟米,混着一些肉干,哗啦啦地流了一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