讲真——
也幸亏这是硬卧车厢,里面的人并不算多。
这要是换去硬座车厢,估计连厕所都上不了,弄不好里面都挤满了人……
只是……怎么说呢?
李憨一切打算的都好,却唯独忘了一件事。
那就是从大夏内地前往关外的东北,在八六年这个年份可算不上太安全。
这趟列车从头到尾要行驶三天两夜,沿途经过的荒山野岭更是数不胜数。
尤其是出了关后,火车行驶途中,往往都是大半天连个人影都看不到。
铁轨两旁黑黢黢的山影像蹲伏的野兽,偶尔闪过一两盏孤零零的灯火,反而更显得四周荒凉。
而这样的环境,却给那些车匪路霸带来了很大方便。
而那些人往往会先买票上车,专挑深夜对火车上的人下手,甚至有时候连乘务员都和他们串通一气……
这晚,火车在漆黑的夜色中继续前行。
硬卧车厢里的其他乘客早已睡下,此起彼伏的鼾声混合着列车行进的声音,形成一种诡异的安宁。
约莫十点多的时候,李憨正躺在中铺辗转反侧,突然听到下铺传来女儿甜甜轻微的咳嗽声。
他刚要探头查看,耳边却隐隐约约传来了几个男人压低的对话声:“......三号车厢......两个......”
“......下半夜......钥匙......”
虽然那声音在鼾声连天的车厢里很难听清楚,可五感远超常人的他还是捕捉到了这几个零碎的词句。
李憨的后背瞬间沁出一层冷汗,连手心都变得有些湿漉漉起来。
这是……有人要打劫?
他敢保证,那不是普通乘客的闲聊,像这种刻意压低的嗓音里透着股狠劲,李憨不要太熟悉了好吧。
他当即脸色大变,一个激灵就撑起了身子。
可由于中铺空间狭小,他的额头"咚"地撞在上铺的床板上,顾不得疼,他急忙便起身坐起来跳下中铺,因为动作太急还差点踩空,幸好及时抓住了旁边的扶手。
铁制的梯子被他踩得"哐啷"作响,顿时惊醒了对面下铺的一个老头。
“大半夜折腾啥呢?”老头嘟囔着翻了个身。
李憨没工夫解释,
他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下铺的妻女身边。
周怜雅搂着六岁的甜甜睡得正熟,女儿小脸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稚嫩。
他伸手轻轻推了推妻子的肩膀,感觉到她单薄的秋衣已经被汗水浸湿了一片。
人,更是蓦地睁开了眼。
夫妻二人对视一眼,李憨小声问道:“听见了……”
是的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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