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又一次被调戏后，看到爹娘愁眉苦眼，甚至真的在讨论给她找个婆家，卫玉芬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，收拾包袱留下口信就跟着钟家商行的人南下了。

一路的忐忑无需多言，到了地方后她被商行的人送到登记处，后面的流程就清楚了，每一步都有指引。

她先领了牌子，喝了热粥，然后去澡堂洗澡剃头发，再被安排宿舍，躺在稻草床上，她忍不住摸了摸旁边的铁皮墙，敲了敲，发出咚咚的响声。

隔壁床的人见状搭讪道：“新奇吧，还有用大铁皮建房子的，这活动房隔段时间就得拆下来往外挪，方便的很，不过也不是样样好，夏天热的不行，冬天不见暖和，只能应急用。”

郑兰已经来了这个地方20天了，新鞋子穿上，新衣服也穿上了，现在就等着上面安排集中考试进去。

她拿着个笔记本，上面全都是歪歪扭扭的拼音和数字。

每天看着宿舍的人来来去去，今天隔壁床这个小妹妹一看就是刚来的，时不时就要摸一下自己的短发，然后小心翼翼左顾右盼，满眼都是好奇。

卫玉芬见有人搭话，也笑着回应：“姐姐知道的真多。”

郑兰摆了摆手：“这算什么，你待久了就知道了。”

不过被卫玉芬亮晶晶的眼睛盯着，她话也多了起来，开始滔滔不绝。

每天伙食吃什么，几点开饭，几点上工，几点上课，第几天发衣服鞋子，一股脑地就给交代了。

卫玉芬听得认真。

突然郑兰凑近了小声道：“我还知道一个小道消息，不知道保不保真。”

卫玉芬也跟着凑近，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。

“我听说啊，有一种人是可以直接进去的，不用在外面干活。”

“谁？难道是那些达官贵人？”卫玉芬下意识道，脑子里浮现那天钟灵秀的身影。

“嗨，说这个。”郑兰无语了一瞬，“是娼妓啊。”

卫玉芬顿时震惊：“难道里面有大人物要伺候？”

她犹豫起来，面色迟疑。

郑兰彻底无语了，这小姑娘脑袋怎么这么木呢？

她压根没想到二十几天前的自己也是这套思路。

“算了，跟你说不清，你只要知道在林峡谷娼妓翻身做主了就行，要是有人找你说可以顶着娼妓的名头直接进去，你可别犹豫，抓紧机会。”

卫玉芬皱眉不解，很快旁边传来呼噜声，她也跟着躺下，夜里刮风，铁皮房子咣当咣当的，她抱紧怀里的包袱，睡得很不安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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