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议室里,一群人翻着报告。
“此次搬迁入境的人截止目前有3275人,8岁以下儿童占比10%,8岁至18岁占比26%,18至55岁占比58%,55岁以上占比6%,还有一支队伍未归队。”
“其中有大片土地被划分为地主的36人,引起公愤被当场处死的有7人,没收土地合计一万四千余亩,其中水田…”
“其余富农中农…”
众人仔细翻阅这份新鲜出炉还不算完整的数据。
林峡谷之前的人均耕地是两亩,升级后变成了人均三亩,而她们这次对外搬迁给的标准是人均五亩,五亩以内都给补偿,五亩以上没收充公。
虽然这些地还在防护网外,不算是林峡谷的地盘,但迟早都会被她们收入囊中。
“此次搬迁行动出现的问题…”
“目标模糊,有些队伍到了地方就膨胀了,沉迷审判,恨不得把所有不符合自己道德标准的人都处决了,盲目扩大打击范围,完全把我们之前定下的方针抛之脑后,这类同志要严格反省自己,你只是比他们早两年读书而已,不是什么圣人,也没有随意审判的资格!”
“还有和稀泥的,不顾群众的愤怒,一味地走过场,轻拿轻放,甚至偏袒包庇,这类同志的问题更加严重,完全背离了我们的群众,手里拿着枪也不知道在怕什么…”
胡芸翻着手里的报告,将那一串串数据记在心里。
“…还有同志心生质疑,觉得我们仓促间将他们从原本安逸的生活环境残酷剥离,强买强卖,何尝不是一种侵占,有这类想法的人回头自觉写检讨,外面的世界叫安逸吗?是谁的安逸?长年累月吃不饱的安逸?一场天灾就会流离失所的安逸?还是苛捐杂税层层压制下的安逸?”
“为什么眼里没有看到被解放的大批佃农百姓,没有看到被捣毁的赌场妓院,只看到被没收土地的地主富商…”
一场会议结束,众人精疲力尽散场。
建军作为第一批完成任务的人,破格参与了会议,全程都听得非常认真,表情严肃,散会后决定回去再写一篇报告。
回公寓路过建业的宿舍,发现里面静悄悄的,也是,建业所在的部门这会儿还在忙着接收新人,昼夜不停哪有时间回公寓休息。
路过原本属于玲珑的公寓门口,里面传来读书声,烛光透过窗户缝隙透了出来,建军脚步不停,终于回到自己的公寓,从领口掏出一枚和神像挂在一起的钥匙开门进屋。
顺便还将放在门边送洗回来的衣服和一桶水都搬进屋里。
林峡谷里但凡身上有点职位的女人,或者说进入中级学校兵营训练的女人,都会订购姐妹公司旗下的洗衣送水业务。
这不仅是一种生活上的便利,更是一种心照不宣的站队,代表她们是新式女性,愿意接受新的生活方式,抛弃旧的传统标签。
如果兵营里有哪个女娘或者办公楼里有哪个女娘不订购这些业余,竟然把宝贵的学习时间浪费在洗衣和挑水这些生活琐事上,绝对会被嘲讽,然后贴上一个不知上进的标签,然后晋升的机会就得往后让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