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如更改一件商品的备注，更改一个人的档案就能实现信息传递。

建军正在思考，就见远处两个小女孩牵着手犹犹豫豫走过来。

那个大点的女孩，今天一口咬在种田圣母的手上，把自己的门牙给崩了。

这会儿张嘴就漏风，远远大声道：“大人，我娘喊你们上我家吃饭嘞！”

张小花长这么大头一次在自家桌上看到那么多的饭菜。

说是明天要走，她娘就把米缸里所有的米都倒出来煮了一大锅饭，还搓了一堆菜团子，准备明天当干粮，她爹甚至想把家里好不容易囤的柴火也带走。

挂在柜子里锁住的腊肉也舍得拿出来下锅炒了，张小花回头捡回家的那两条死鱼和一把螺根本就没有用武之地，不配上桌！

建军摆手：“我们有规矩不能上乡亲家里吃喝，赶紧回去吧，路上小心。”

张小花闻言大惊，这些人是不是傻子，有饭都不吃。

“我娘今天煮了肉！”

“乖，回去吧。”建军拍拍她的脑袋。

旁边的黄清妹见状噗嗤一笑，从兜里掏出两颗用油纸包的糖给她们。

张小花没见过这么白花花的糖，将信将疑地接过，然后牵着妹妹的手就往回跑。

黄清妹慢慢直起腰，目送两个身影消失在黄昏屋角处，被面罩遮住的脸不自觉地笑了起来。

真好啊。

“我今天负责去他们家登记，家里就两个女娃没有男娃，不出意外她娘还会一直生到男娃或者死了为止，她们长大后，两身衣服嫁人，重复这般的命运，当然也有可能在哪次天灾人祸就丢了小命，但现在我已经能看到，她们的命运不一样了。”

黄清妹感慨良多，好像是在替张小花两姐妹开心，更是在后知后觉为自己改变了的命运庆幸。

前面懵懵懂懂十几年，不识字也不懂得什么大道理，先前跟着叔伯南下闯荡的时候，不是深思熟虑后为自己选的出路，而是惶恐时眼前刚好出现了那么一条路。

可现在不一样了，她感觉自己从未如此的清醒，如此的鲜活热烈。

出发前她鬼使神差带上了两颗糖，她知道自己一定会遇到张小花和张小草，或者王小花和王小草，这两颗糖是她给小花小草准备的，也是给曾经自己的弥补。

一旁的建军并没有她的复杂心思，满脑子都是晚上值班如何安排，有人偷袭怎么应付，有人逃跑怎么要不要追，明天午时能准时上路回程吗，会不会有人反悔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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