建业说的理直气壮,根本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是背主:“再说了,这林峡谷不讲三六九等,讲人人平等,以前为奴为婢是没办法,现在有了站起来的机会,你怎么还跪着,是膝盖软还是地上比较舒服?”
宿舍里的其他女娘闻言都笑了起来。
春花脸色涨红,起身就要去撕打冬雪,被床上睁开眼睛的玲珑郡主喝住了。
“回来。”玲珑郡主在春花的搀扶下起身,看向冬雪目光有些难过,语气低落,“冬雪,其实我心里一直把你当姐妹的。”
刚准备出来维持秩序的宿舍长噗哧笑了:“是每天要给你下跪的姐妹,还是每天伺候你洗漱更衣的姐妹,或者是卖身契捏在你手里任你打骂配种发卖的姐妹?”
她扭头看向建业还有随玲珑郡主一起被抓进来的那些女娘高声道:“大家都要擦亮眼睛,别被那些诡计多端的花言巧语给骗了,姐妹互助会会经常过来宣讲,多听听,长脑子。”
建业立马应声道:“宿舍长说话就是好听!有理着呢!”
玲珑郡主脸色变得极为难看,她再次深刻地感受到这里是不同的,以往她只要稍稍摆摆架子,握着春花冬雪的手,说自己心里把她们当成姐妹,她们就会感动的一塌糊涂,仿佛自己成了雍王的女儿。
她目光从有说有笑的冬雪身上挪开,落在满脸悲愤的春花身上,握着她没几日就粗糙的手轻声道:“春花,如今我只有你了。”
春花立马感动得稀里哗啦,声泪俱下保证一定会好好守护郡主。
说话间,外面来了一人让宿舍长带建业这群新来的女娘去医馆检查。
这几天事多人多,都耽搁了几日。
宿舍长唉了一声,招呼众人前去医馆。
医馆学徒的队伍已经扩张到三十几人,原本的医馆建筑旁边搭建了十几间房子。
照例先初步分流,问问身上有没有伤口,有没有发热或者哪里不舒服。
玲珑郡主和春花建业身上都是有伤的,之前坐马车逃跑时被林月连车带人拽了回来,身上难免磕磕绊绊。
于是她们进入第二道检查,不巧这会儿苏医生正领着一批学徒现场教学。
玲珑郡主皱着眉坐下,就听苏医生和旁人说她的身体如何如何,顿时勃然变色,起身退到一边抱着胳膊,春花立马上前一步挡在玲珑郡主身前,对苏医生等人怒目而视:“你们这些人到底还有没有廉耻,怎能将郡主的病状公之于众,毁了郡主的清誉,我们郡主以后还怎么做人!”
苏医生和一群学徒都愣住了,然后面面相觑,说他们不照顾病人隐私高低得咯噔一下。
一口一个贞节名誉就让人无力吐槽了。
现在林峡谷哪还讲那套老掉牙的话呀。
好像印证了她们的吐槽,这时外面进来一对男女,女娘怀里抱着个孩子满脸不耐烦:“都说了山娃不是你的种!”
男人讨好地追在后面:“我不信,除非你说那奸夫是谁。”
女娘张口就是:“不记得了,五六七八个,每次换着来谁记得呀?”
男人闻言依旧陪着笑:“月娥我知道错了,山娃肯定是我的种,你看他眼睛鼻子和我多像…”
“哼,你就是怕别人笑你,笑你丢了儿子才眼巴巴地凑上来,不然为什么这一路上你都不问山娃到底哪里不舒服要来医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