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喉结动了动,想起最后一刻石锋挥剑时,玄铁重剑上的血珠被法则之力冻成了冰晶,"他的剑砍断了最后一道锁链。"萧凌摸向腰间——那里本该挂着石锋送他的酒葫芦,此刻却空无一物,"如果主世界是被'重塑',那所有在重塑前存在的事物...可能都被压缩到这里了。"
银月突然拽住他的衣袖。
她的指尖在发抖,狼耳紧紧贴着脑袋,这是她情绪波动剧烈时才会有的反应:"看那边。"
萧凌顺着她的目光望去。
灰白的混沌里,不知何时浮起几点微光,像被风吹散的星子。
等他走近些才发现,那些"星子"是悬浮在空中的碎片——半块染血的玄铁剑刃,一截烧焦的狼尾毛,还有张皱巴巴的酒葫芦标签,边角印着"石记烧刀子"。
"这是..."
"主世界的'残片'。"银月弯腰捡起那截狼尾毛,毛尖还沾着暗红的血,"我化形时被猎队砍伤的伤口。"她抬头,眼底泛起水光,"那天你背着我跑了三十里山路,说等我伤好了要去落日城吃桂花糕。"
萧凌的心脏突然抽痛。
他想起落日城的篝火,石锋举着酒葫芦灌他,说"大男人喝什么桂花糕味的酒";想起银月第一次化形时,狼尾总扫翻桌子,急得耳朵都红了。
那些记忆在终焉裁决启动时被撕成碎片,此刻却像被人用线穿起来,在这混沌里晃啊晃。
"所以终焉裁决不是毁灭。"萧凌的声音沉下来,指腹摩挲着系统核心的位置,那里还残留着卡牌融入时的灼烧感,"它是把旧世界的'因'收进盒子,然后用新法则捏个'果'。
但盒子没封死,漏了。"
银月把狼尾毛小心收进袖口。
她的月白色裙角沾着混沌里的灰,却比任何时候都清醒:"那我们要做什么?"
"找到盒子的出口。"萧凌调出系统界面,盯着"未激活"的卡牌,嘴角勾起抹冷戾的笑,"或者...把盒子拆了。"
他话音刚落,远处的灰白突然泛起涟漪。
像是有块石头被投进了凝固的河。
涟漪扩散的方向,浮现出几具静止的"人形"——他们保持着战斗的姿态,有的举着断剑,有的半跪着,脸上的表情还停留在最后一刻的狰狞或释然。
最前面的那个,背上的玄铁重剑闪着熟悉的冷光,嘴角沾着的血沫在混沌里凝成红珠。
这章没有结束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